p;&ep;云皓瞪了他一眼:“可不是因为你?”

&ep;&ep;云皓见拦不住孔子兰,又不想待在院子里继续对着解沧川那张讨人厌的脸,于是捡起剑去竹林里乱砍。

&ep;&ep;戚碧树在原地立了会儿,忍不住跟着他过去。

&ep;&ep;云皓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后,问:“你跟过来干嘛,还嫌自己不够讨人厌?”

&ep;&ep;戚碧树并不生气,问道:“云皓师兄,师父这些年……有过道侣吗?”

&ep;&ep;他对师父的过去并不了解,这些问题放在肚子里,早就想问,可一直不便问出口。不知为何,明明他和师父的关系已经非常随意了,可他还是难以启齿,就仿佛,一旦问出来,便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某种隐秘心思,此地无银三百两。

&ep;&ep;可到底是什么隐秘心思呢?他自己却朦朦胧胧的,说不个准。

&ep;&ep;“没,师父说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并不想找个人管着他。更何况,师父沉心修炼,才能突破气神,如果净想着那些事,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修为登顶?”云皓莫名道:“你问这些干嘛?”

&ep;&ep;戚碧树耳根一燥,以剑划拉着地上的杂草,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这位屠仙门的女修……?”

&ep;&ep;“当然是她一厢情愿了!”云皓提起来便生气:“这几月还消停了,初见我们师父的时候,日日纠缠不休,烦人得要命。”

&ep;&ep;戚碧树见他忿忿然,心中忽然一咯噔,问道:“有人追求师父,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ep;&ep;云皓没察觉他话里有话,依然愤愤道:“师父是我们的师父,凭什么理会她,到时候她要是嫁上山,岂不是还要把飞羽山的功法偷学走?那师父哪里还有精力教我们修炼?”

&ep;&ep;原来是忌惮孔子兰盗走飞羽山的天阶功法吗?

&ep;&ep;与戚碧树担忧的倒完全不是一个方向。不知为何,戚碧树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心,看着云皓,忽然多了几分亲切感。他道:“云师兄,你倒也没那么讨厌,上次用蛇的毒液泼你,是我过火了。”

&ep;&ep;“你干什么?”云皓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ep;&ep;戚碧树忍不住笑了笑。

&ep;&ep;云皓却更加毛骨悚然:“你发病了?”

&ep;&ep;戚碧树又道:“这件事情我们二人是一个立场,尽力阻止屠仙门的那位女修靠近师父。”

&ep;&ep;“行吧,我可以配合你。”云皓道:“不过,我只是不喜欢孔子兰罢了,飞羽山上除了二师姐之外全都是男人,二师姐又整天心不在焉的,有个师娘难道不好吗?”

&ep;&ep;戚碧树闻言蹙眉。有个师娘难道不好吗?

&ep;&ep;当然不好。

&ep;&ep;他不喜欢有师娘,不喜欢有师兄师姐们,甚至不希望师父看着别人。

&ep;&ep;他喜欢……他喜欢师父只和他一个人朝夕相处。

&ep;&ep;他心中猛然一悸,忽然隐隐意识到自己心头如同针扎,滋生出烦躁又不悦的情绪究竟是为何了。他似乎和云皓不一样,他想要从师父身上得到的更多,不止是天阶功法,也不止是读书写字,更不是那点嘘寒问暖的温暖。而是——

&ep;&ep;而是彻底的占有。

&ep;&ep;莫名生出这个念头,戚碧树悚然一惊,这岂非以下犯上?自己真是胡闹!可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毒蛇般缠绕得越来越紧了。

&ep;&ep;他脸色不大妙,担心被云皓看出,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没说,匆匆转身离开。

&ep;&ep;云皓见他逃窜得跟被人追似的,嘟囔道:“这个师弟真是,莫名奇妙的。”

&ep;&ep;屋内。

&ep;&ep;容完沏了壶茶,倒了两杯,但还没等他递给孔子兰,孔子兰便站起来鞠了一躬,神情严肃道:“洵毓君,此次上山,虽然借口送龙牙草,可我其实是找你寻求帮助的。”

&ep;&ep;“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容完仍是把茶水倒完,道:“我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