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扣下来,把大门封了个严实。
他放声大笑:
“任你个妖妇奸猾似鬼,还不是要喝你张爷的洗脚水?这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狂笑声里。
鬼面女一张恶鬼面具稍稍环顾。
近处,张家兄弟得意洋洋,郑屠子跃跃欲试。
十步之外,游侠儿张易横刀以待。
更远些,道士冯翀手持黄符,剑客徐展长剑在怀。
反观自己,退路已断,赫然落入了六人围剿之中。
…………
率先动手的鬼面女。
兴许是恼怒于张通的言语,身形闪动,直奔这混混头子而去。
张通冷笑一声,也不闪躲,抬起哨棍,瞅准方向,针尖对麦芒,劈头就是一棍子砸下来。
照说,一寸长一寸强,这么一剑换一棍,怎么着也该鬼面女先躲闪才是。
可这长棍临头,她却凭空挪开一个身位,将将让开棍子,手上的剑却半点不停缓,直取张通。
那剑太快太薄太细,融入雾气瞧不真切,直到一点寒芒在眼前乍起,张通才恍然惊觉。
避无可避。
他却抖起面皮,只管把手腕一拧。
“锵!”
原是弟弟张少楠及时赶到,双刀交叠,挡住了这一剑。
而他手中的哨棍……这种武器,本是一长一短两根棍子用铁索相连。在他拧动之下,前头的短棍甩出一个圆弧,撩向了鬼面女的会阴。
本要提剑再刺的鬼面女只得抽身而退,可张少楠却狞笑一声,好似附骨之疽紧随着翻滚过去,一刀钉向脚踝,一刀戳向膝窝。
鬼面女只得再退。
可郑屠子已然杀到,朴刀一展,搅动雾气,旋风也似的把她圈了回去。
……
两兄弟一个哨棍用得阴险,一个短刀使得下作,再加上郑屠子的朴刀大开大合之余,偏偏能做到查漏补缺。
饶是这鬼面女身法迅捷轻灵、剑光飘洒鬼魅,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然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大牢正门处就这么大点地方,四个人缠斗到一块,刀光剑影把此处塞了个满当。
其余三人是怎么也插不进手。
那剑客倒好说,隔得老远,摆了个按剑在手的造型,只管坐观成败了。
游侠儿待在战团外围,倒是不甘寂寞。
可他刚扬刀欲斩,张少楠的脖子就抢先送到刀下;他又提刀要刺,郑屠子却把***顶到了跟前。
总而言之,枉他一身武艺,只啰嗦了一嘴,落后了一步,这刀子就怎么也递不出去了!
他干脆退下来,杵刀为三人掠阵。
另一边,冯道人也陷入了同样的尴尬。
张家兄弟、郑屠子与那凶手厮杀得难解难分,他捏着一把黄符,嘴里含着半句法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放,恐怕误伤同伴;不放,要是凶手被擒下或者逃脱,他半点事儿没干,指不定又被怎么奚落,介时让他一张圆脸往哪儿搁?
念想到这儿,终究是意气占了上风。
得!
道爷给你们这帮土贼露手绝活。
他一连退下三四步。
“张居士,且为贫道护法。”
说罢,脚踏七星魁斗步,嘴上也换上句冗长的法咒。
“……火鸦、火鸦,速听吾召……”
一边咏咒,一边抛掷出许多黄符。
符纸一经脱手,便化作团团符火,被他手上法诀牵引,在空中汇成一个硕大的火球。
照得满堂火光,煮得雾气翻腾。
俄尔。
听得一声啼鸣。
那火球中,竟隐隐有一只火鸦振翅欲出!
这一手,可把场中众人骇得不清。
江湖厮杀,你整这么大个阵仗作甚?
张少楠匆匆瞥了一眼,嘴巴嘟囔着:“乖乖!这道士还真有几分本事!到手的赏银可不能让他给抢咯。”
小念头在脑子里打着转,手上也愈加卖力。
恰巧。
那鬼面女也好似被火光吓住,鬼魅似的身法忽而一慢。
张少楠眼中一亮。
好机会!
抬手掷出一个小布包,旁边的哥哥张通心有灵犀,哨棍紧随点出,顿时将小包凌空打爆,洒出了漫天的石灰来。
张少楠早有准备,借着石灰与雾气遮挡,就地一滚,翻到鬼面女脚边,手腕一抖,短刀直取对方腰肾。
鬼面女急忙抽剑去挡。
可这短兵缠斗好比下棋,是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落索。
她如此匆忙应付,却是把侧背的破绽暴露给了郑屠子。
郑通哪里会客气?!
当即便顶着扎眼呛人的石灰粉,大喝了一声。
“受死!”
抢身,猛劈!
这势不可挡的一刀眨眼就落在了鬼面女的身上。
郑屠子脸上刚升起些许欣喜,随即便感觉到,自个儿这竭尽力的一刀,不像劈在人肉上,反似砍进了虚空里。
接着。
刀锋着落处,鬼面女竟如同个戳破的尿泡子凹陷下去,随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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