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动静,似乎觉得很有趣儿,看了好一阵,哈哈一笑。

“莫慌,莫怕。”

他利索起身,在母亲哀求的目光中,把熊孩子从地上拎起来,见小娃子吓丢了魂儿似的,动也不动,抬手给娃屁股一个大巴掌。

“去。”

熊孩子抖擞两下,立马哇哇大哭,连滚带爬蹿回母亲怀抱,埋头呜咽。

道士这才施施然捡起人头,把人头光溜溜的脑门展示给众人。

“他就是你们方才说的贼和尚——瘟道人广明。”

说罢,他把人头塞回包裹。

“我这包裹里装的也不是其他,他手下那二当家、三当家什么的,唔~贫道也忘了都叫什么名号。总之,窟窿岭上十三个头上有悬赏的盗匪都在这驴背上了!”

道人说的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即便是真的,与这么一位凶人同处一间屋檐下,也够叫人心惊胆战的。

屋外,雨差不多停了,众人匆匆附和几句,收拾东西便要敬而远之。

只可怜了店主人,没得跑,只好勉强应付着: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认得道爷原是位除暴安良的大侠。”

“当不得。手头紧,赚些盘缠而已。”

店主人笑呵呵又恭维几句,忽而面露疑惑:

“只不过,小老儿记得窟窿岭归山北的和州管,悬赏的是和州官府,领赏也该在和州。可到我这茶棚已是山南宣州所辖地界,道长恐怕走反了方向。”

“没反。只因贫道顺路还接了一趟买卖。”

“不知哪个流年不利,竟入了道爷法眼。”

“巧了。”

道士收起笑脸。

“就在这茶棚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