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蔚知道他绝对是口是心非。

&ep;&ep;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ep;&ep;他们路过了一个小贩。

&ep;&ep;小贩肩头扛着个大大的草把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ep;&ep;南蔚注意到南衡又往那上面看了好几眼。

&ep;&ep;可南衡手指摸了摸袖子,还是没买。

&ep;&ep;南蔚懂了,他叹了口气:“没带钱就早说嘛。”

&ep;&ep;他昂首挺胸地走到了小贩跟前,指了指糖葫芦:“来两根!”

&ep;&ep;南衡道:“我不想吃。”

&ep;&ep;南蔚确定他还是口是心非,示意言嬷嬷丢了几枚铜钱给小贩,换回来两根糖葫芦,然后塞给南衡一根。

&ep;&ep;南衡:“……”

&ep;&ep;南衡在心里面苦笑,他其实真没想吃这零嘴儿,不过是觉得南蔚大约没机会吃,才想着要不要买给南蔚吃。

&ep;&ep;不过看到南蔚拿着那只糖葫芦在手里,红彤彤的糖浆从竹签子上沾了些到南蔚白白的小手上,他伸出舌头舔着红彤彤的山楂,圆鼓鼓的小脸仿佛都被映得泛起一层如糖霜般的粉色,叫人觉得仿佛只要咬上一口,便是满嘴甜蜜。

&ep;&ep;他又十分满足,慢条斯理地吃了两颗裹了糖浆的山楂就停了下来。

&ep;&ep;等南蔚吃完了一根,南衡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你吃。”

&ep;&ep;南蔚瞪大眼:“这是你的。”

&ep;&ep;南衡微微一笑,坚持地拿着竹签停在他嘴边,就跟平日里喂糕点时一般无二:“张嘴。”

&ep;&ep;南蔚下意识便张嘴咬了一个,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愤愤不已:本尊真不是会汪汪叫的那玩意!

&ep;&ep;不知不觉中,两个孩子走到了城门口。

&ep;&ep;这儿进进出出的又是车又是马又是人,倒显得比方才那条街道还要繁华一些。

&ep;&ep;南蔚早有预谋,指了指城门外:“外面有河,我们去看看?”

&ep;&ep;南衡自然满口答应:“好。”

&ep;&ep;但两人才要出城,面前就多了一个人,不赞同地目视南衡:“少爷,您最好不要出城。”

&ep;&ep;南蔚觉得也是,那追杀南衡的黑衣阉奴谁知会不会卷土重来,便点头道:“你就别出去了,有言嬷嬷带我过去看看就行。”

&ep;&ep;言嬷嬷知道轻重:“是啊,南衡少爷,我抱着大哥儿过去看个热闹便转回来。”

&ep;&ep;然后南蔚第一次看到了南衡板起的脸。

&ep;&ep;南衡浑身上下顿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却又与南蔚曾见过那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并不一样。

&ep;&ep;“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是嬷嬷派来保护我的,只管跟着我保护我便是,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ep;&ep;那人像是吃了一惊,犹豫一下隐去了身形。

&ep;&ep;南蔚轻声道:“你干嘛训他,他也是为你好,你别忘了上回去祭祖的那些人。”

&ep;&ep;南衡沉默了一下,用更轻的声音道:“蔚弟弟,我只跟你一个人讲。”

&ep;&ep;南蔚竖起耳朵。

&ep;&ep;“虽说我是爹娘唯一的儿子,却不是我祖父唯一的孙子。因为我惹出的那桩事,牵连甚广,便是我家也不得不为此大动干戈,想尽办法。虽然我爹娘强势,硬是将我保了下来,但我只要未入宗门,便与流放无异。真正为了我好,又会敬着我的,大约只有嬷嬷。”

&ep;&ep;“这些人虽然被嬷嬷派来跟着我,说是保护我,但哪个又真当我是主子,而不是连累家族的累赘?恐怕真要遇到了什么意外,他们也巴不得我索性死了干净。”

&ep;&ep;南蔚瞪他一眼:“什么死啊死的,怎么说话呢!”

&ep;&ep;南衡扯了扯嘴角:“家中的叔叔婶婶们觉得一切都怪我,所有的事情也的确因我而起。”

&ep;&ep;南蔚哼道:“因你而起又怎么样,你肯定没做错。”

&ep;&ep;南衡眼睛亮了起来:“蔚弟弟,你相信我没错,对不对?”

&ep;&ep;这还用问?南蔚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ep;&ep;南衡却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他的声音极低,像是在跟南蔚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如何,蔚弟弟都相信我,那我定会像嬷嬷说的那样,拜入太一仙宗。”

&ep;&ep;他们说话间,已经穿过了城门洞子,眼前的景致变成了环绕丰城城池修筑的护城河。此时春光正好,河畔有许多少男少女漫步,柳树枝头满是绿意,水面碧波荡漾,桥上还有几个修士用灵元裹着瓦片打水漂。

&ep;&ep;南蔚判断了一下,就知沿着不远处那条大道过去,便能进入到那日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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