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森寒,毫不退让的回视泉夕,他冷漠道:“他身上有你的龙力,你怎会不知?”
&ep;&ep;泉夕沉默。
&ep;&ep;苏河将龙骨拔出,血液不停渗进龙骨里,泉夕微不可见的蹙眉,却还是沉默,苏河倏地将龙骨扔了出去,泉夕讶异道:“汝这是作甚?”
&ep;&ep;苏河面无表情,“你既然忘了谁是你的主人,我留你何用。”
&ep;&ep;泉夕曲着身子,在云间扭动腰肢,似乎是在思考,他道:“汝若不插手,便无事发生,凡人整日沉迷声色,心智昏庸,这把火就是要烧光他们的孽障,叫他们吃苦,汝贸然插手,灭了火,才引来黑水,苏河,吾劝你一句,趁早止损。”
&ep;&ep;苏河冷冷的盯着孽龙,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只问你,谁是你主子?”
&ep;&ep;泉夕瞅着苏河,爪子挠了挠头,道:“主子,吾一片真心......”
&ep;&ep;苏河冷漠的打断,命令道:“带路。”
&ep;&ep;泉夕妥协,低声道:“虚云的气息十分微弱,吾只知他在南方。”
&ep;&ep;苏河拾起龙骨,朝南方的追去,穿过莽莽大漠,荒无人烟的森林,森林遍地动物残骸,滋生了许多怪异的物种,也许是苏河的血联通龙骨,方才消失的黑气居然出现在这些怪物身上,怪物样貌丑陋,獠牙外露,身上环绕黑气。
&ep;&ep;苏河一路往前飞行,低声问道:“那些东西身上的黑气,就是你说的黑水?”
&ep;&ep;泉夕说:“可以这样说。”
&ep;&ep;“这是什么东西?”
&ep;&ep;泉夕说:“一种孕育魔物的东西。”
&ep;&ep;“魔物?”苏河若有所思,“是三界外的东西?”
&ep;&ep;泉夕说:“黑水是汝等常说的怨气,它潜伏在暗处,当积压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黑水,黑水生,魔尊生,这原本是不能告知汝的天机。”
&ep;&ep;“魔尊?”苏河忽然记起,无量天尊说虚云命中带劫,是应劫而生的,难道是说虚云是被黑水选中的魔尊?
&ep;&ep;泉夕说:“这下汝明白吾的话了罢?”
&ep;&ep;苏河呐呐的道:“不,不对,他也是孽龙,他身负业火,怎么可能成魔尊,我方才斩杀那只怪物,黑水是怕业火的,这说不通,说不通.....”
&ep;&ep;泉夕:“........好像也是。”
&ep;&ep;“所以,黑水为什么卷走虚云?”
&ep;&ep;泉夕沉思一会,说:“防微杜渐,他既然不能成为魔尊,那就只能成为魔尊的敌人。”
&ep;&ep;苏河也想到了,不禁飞的更急了。
&ep;&ep;泉夕慢悠悠的说:“那小娃娃命硬着呢,不急,不急。”
&ep;&ep;再往南就到了人族群居之处,黑气猛然增强百倍,越是人多的地方黑气越是强盛,苏河马不停蹄,衣服被汗浸透了,他顾不得换,换了也会湿,索性不管了。
&ep;&ep;穿梭云间时,苏河低头,被一间怨气冲天的院子吸住视线,不禁顿住脚步,这里居然在煮人肉汤.....
&ep;&ep;此时汤已经熬成了,院子里面人满为患,都要没地方站脚,他们瘦的皮包骨,穿的破烂污秽,乍一眼看过去,都长得一个样,比鬼还要像鬼,为首的人起锅,众人争相凑到锅前,互相挤兑,一人力有不逮一头栽进沸锅里,有人扯着他的腿把他扔在一边,等着下一锅煮着喝。
&ep;&ep;人被饿狠了,就不再是人了。
&ep;&ep;苏河闭上眼睛,泉夕也安静下来,苏河抬手挡住烈日,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金鼎,里面装满水,苏河朝下面泼了下去,霎时间黑云翻滚,遮蔽太阳,狂风不止,电闪雷鸣,地下人表情麻木的守着大口锅,雨点忽然砸在头上,一点,两点,雨越下越大,生生砸哭了一片人。
&ep;&ep;苏河继续往前飞,泉夕忽然开口:“南灵占大陆的四分之一,其他地方不论,就人族驻扎的地方而言,就算汝昼夜不歇,一路布雨,也得花上好几日.
&ep;&ep;苏河说:“我知道。”
&ep;&ep;泉夕:“到时候等汝的就是一具尸体。”
&ep;&ep;苏河涩然道:“他会等我的。”
&ep;&ep;泉夕忍不住泼冷水,“事事岂能尽如人意,你不怕他怨你?”
&ep;&ep;苏河面色苍白,额心红痕若隐若现,竟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泉夕心中大惊,他原以为苏河心里看重虚云,后来见他为苍生留住脚步,又觉得虚云对他而言不若他想的那般,现如今,泉夕倒是有几分看不懂了。
&ep;&ep;他叹息说,“把山河鼎交给吾,半日后,吾便能让南灵恢复生机。”
&ep;&ep;苏河怔了怔,额间的红痕已然消退,他犹豫道:“事到如今,你不怕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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