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将凶犯绳之以法,以告玉娘在天之灵。”又侧身对韦氏道,“娘子心意顾虑,为夫自知,族老那边我自有应付,左右不会让玉娘孤身葬于他处。”

&ep;&ep;韦氏这才点头应允。

&ep;&ep;雷刹似是不见他们夫妻的情深相许,又问道:“不知李侍郎可知府上闹鬼一说?”

&ep;&ep;李侍郎本搭着的眉染了一层怒意,愤道:“闹鬼云云纯属无稽之谈,雷副帅莫非也信这些歪门邪说?”

&ep;&ep;雷刹怀里揣着棺上的黄符,看李侍郎神色又不似作假:“我历来不信神鬼之事,纵有鬼,也不过藏身人心深处。不过,府上厉鬼索命传得有鼻子有眼,有心人暗地生事抑或其它,总有个来去出处。”

&ep;&ep;李侍郎拿杖敲地,怒道:“家中闹鬼之说全拜那贼犯所赐,此贼殊为可恨,伤人性命,又污清名,实是实是……”他一时怒气翻涌,连咳不止,似要将心肺都咳出体外。

&ep;&ep;雷刹装着不知的样子:“何解?”

&ep;&ep;李侍郎咳了半天,才一指恭身侍立身后的李管道:“惭愧,先母过世我于府中诸事多有疏忽,倒是管事曾亲见。”又吩咐道,“你将那日之事再与雷副帅细说。”

&ep;&ep;李管事领命称是。

&ep;&ep;他回忆道:“因老夫人仙逝,府中上下兼有忙乱,又制麻衣孝服,各宅各院又换素纸灯笼,又发讣告遣仆与亲眷邻友报丧,再请高僧过府做法事颂经,因此,进出之间人手繁杂。那贼犯不知何时摸了进来,也没双眼睛注意到他的踪迹。”

&ep;&ep;“府里早为老夫人定了寿棺,老夫人小殓后入棺加盖,等到叩棺时,备的饭食却似被人动过,肉饭兼只剩半碗,厨下送食的奴仆是个胆小的,当即失声惊叫。领管此事的婆子疑她偷吃,便去责问,送食粗仆辩道:我再嘴馋怎敢与亡人争食?”

&ep;&ep;“当时兵慌马乱的,老朽竟不曾细察,后来回想:应是贼人所为。他隐在府中,腹啊肌饿,偷了吃祭食。”

&ep;&ep;“待到为老夫人棺身加彩,四下肃穆,郎主与夫人均收悲声,以免亡魂不忍离去,漆匠正要收笔时,却听院中一声凄厉的呜咽。郎主与夫人双双大惊,暗恨哪个不知礼的下仆惊了老夫人之灵,老朽不敢轻忽,领人去看个究意,谁知左右互问,都道身畔之人不曾发出悲音。”

&ep;&ep;“老朽无奈,只好好草草收场,前去与郎主与夫人请罪。”

&ep;&ep;“等得隔日府中摆开灵堂,开正门迎客吊唁,那贼人不知从何处疾奔至二门,边跑边喊‘枉死啊枉死,何辜啊何辜?谁与公道?’”

&ep;&ep;“满院皆惊,老朽一时错愕,那贼犯身手敏捷挨了无数棍棒,竟还能避开护院宾客脱身而去。老朽白活一把年纪,不曾见到这狂徒,也是老朽大意疏忽,错失良机令他走脱,实是该死。”

&ep;&ep;“到了晚间,便发现如夫人遭了毒手。”

&ep;&ep;李管事老泪纵横,自责不已,身一矮跪伏在地与李侍郎夫妇请罪,李侍郎搀起他,悲叹道:“如何怨得管事,实是贼人歹毒狂妄。”

&ep;&ep;雷刹记性极佳,将李管事之言一字一句记在心间,细细琢磨了一遍,问道:“贼人白昼现身,晚间才知晓如夫人遇害?期间如夫人未在灵堂守灵府上不曾存疑?”

&ep;&ep;李管事呆了呆,拿衣袖擦干泪,仔细想了想,答道:“这人多事杂倒记不大清楚,贼人一闹之后,府中更是乱成一团,老朽理着前院之事,正堂后院便不大清楚。”

&ep;&ep;雷刹转向李侍郎与韦氏:“侍郎与夫人也不曾察觉灵堂前少了一人?”

&ep;&ep;韦氏为李侍郎抚背顺气,道:“婆母去世夫君哀痛伤损,本就勉力支撑,被贼人一闹当场背了过去,我一时顾着夫君,竟也不曾注意到玉娘不在灵堂哭灵。”

&ep;&ep;雷刹见李侍郎声咽气短,不好再问,起身道:“不知如夫人亲眷在哪院,雷某既来府上,不如一并将她们请去,免得两边来回,多有误事。”

&ep;&ep;李侍郎点头,李夫人便吩咐管事道:“管事去灵堂请了阿鹿帮着操持。”

&ep;&ep;第7章九命猫(六)

&ep;&ep;如夫人娘家姓谢,虽算不得小李氏外家,到底血脉至亲。李管事一请,小李氏带了一个婢女匆忙赶来。

&ep;&ep;她两眼红肿,泪痕未干,哑声道:“三位随我来,姨外婆一家农门小户,胆小怕见生客了,又因我阿姨去得突然,伤心太过……”小李氏边说边又垂泪。

&ep;&ep;风寄娘安抚道:“娘子节哀,哭损康健,怕老夫人与如夫人地下有知,心中难安。”

&ep;&ep;她不说还好,一说小李氏又掉下一串泪,拿手帕拭去,自惭失态羞红了脸,道:“祖母年世已高我接了讣告虽伤心,到底……不曾想……”

&ep;&ep;风寄娘知她心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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