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出很远之后,祝真才发现,方才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的水果刀,忘了赊账。

&ep;&ep;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登记真实名姓的时候,免不了被老太太发现自己作为祭祀供品的真实身份,这把刀也就没这么容易带出来。

&ep;&ep;左右她帮老人带了一会儿孩子,也不算白拿。

&ep;&ep;祝真慢慢整理着收集到的所有线索,理清思路。

&ep;&ep;这个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ep;&ep;简单之处在于,目前各种蛛丝马迹已经将罪魁祸首指向整个村子的最大得利者——村长。

&ep;&ep;强权独裁的统治,说一不二的威信,看似公正实则暗做手脚的占卜仪式,以及利用少女对献祭的恐惧,胁迫对方嫁给他那个痴肥愚钝的傻儿子,这一切都证明了村长的道貌岸然和卑劣品性。

&ep;&ep;那么,五十年前,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毛头小子,编造出一个凶恶可怕的神明,自导自演出血腥却足够有威慑力的祭祀仪式,对又惊又惧的村民进行持续不断的洗脑与控制,令他们以他为尊,闭村自锁,也不奇怪。

&ep;&ep;至于石碑和墨绿色的盒子,有可能是村长提前埋在修葺山路的必经之路上,也有可能是机缘巧合撞见,临时起意。

&ep;&ep;盒子里大概率装的是什么罕见的病毒、真菌之类,瘟疫多数是因之而起的传染病。

&ep;&ep;可是,困难的地方在于,今天中午就要抽签,时间太过紧迫,她来不及补充更多细节,只能理出这么一个大致的框架。

&ep;&ep;祝真想起系统所说的“回答最准确、最详实者胜出”,进一步理解到了这个系统的险恶用心。

&ep;&ep;日头一点点上升,眼看快到中午,她加快脚步往村长家赶,打算等抽过签再说。

&ep;&ep;卡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到达餐厅,祝真气喘吁吁,看见封绍、李承和林瑶瑶已经站在了餐桌前。

&ep;&ep;喜婆婆很不高兴地将签筒杵到她面前,恶狠狠乜了她一眼。

&ep;&ep;签筒里只剩下两支竹签,中奖概率在50%。

&ep;&ep;祝真紧张地吐出一口气,闭着眼随便抓了一支。

&ep;&ep;她屏气凝神,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向签尾,见上面用猩红的颜料写着一个——

&ep;&ep;“囍”字。

&ep;&ep;锦鲤附体的祝真唰的白了脸。

&ep;&ep;与她相反的,拿到空白签子的林瑶瑶长长松一口气,一直哀戚带怨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模样。

&ep;&ep;喜婆婆拿起另一个签筒,迈着小脚往李承走去。

&ep;&ep;她靠近一步,李承的脸就白上一分,脚步往后退,不留神撞上椅子,跌坐进去。

&ep;&ep;似是对这届有幸服侍神明的男女表现出来的低觉悟十分失望,喜婆婆用更加凶恶的眼神死死盯住李承,嘴角往下耷拉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可怕的老巫婆,将他拆皮去骨,吞吃入腹。

&ep;&ep;李承吓得几乎要哭了,挥舞着双手道:“不……我不想抽……我不想死……”

&ep;&ep;眼看喜婆婆就要发怒,封绍适时出言解围:“婆婆,要不让我先抽吧?”

&ep;&ep;说来也怪,喜怒莫测的喜婆婆对封绍却青眼有加,不仅没有责怪他横插一杠,反而顺着他的要求,将签筒递向他。

&ep;&ep;封绍颇为随性地拿起一支,看了看签尾,回过头抱歉地对李承道:“对不住。”

&ep;&ep;李承面如死灰,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ep;&ep;饭菜很快端上来,和昨日里一模一样的叁道供品摆在桌上,一点儿绿色也无。

&ep;&ep;祝真味如嚼蜡地吃了两口,横了横心,想着干脆答题交卷算了。

&ep;&ep;尽人事听天命,说不定封绍获知的信息没有她全面,她侥幸能够取胜。

&ep;&ep;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ep;&ep;她摸了摸耳钉,屈起指骨,正打算敲击,忽然想起件事,大脑轰然作响。

&ep;&ep;她忽略了系统的一句提示,而那正好可以置她于死地——

&ep;&ep;“等两名玩家回答完毕后开始评分”。

&ep;&ep;如果直到她死,封绍都没有做出回答呢?

&ep;&ep;那样的话,她根本就等不到评分。

&ep;&ep;排在前面祭祀的人,即使回答得再准确,再详实,一死万事皆空。

&ep;&ep;剩下的那个人,哪怕答得驴唇不是马嘴,也能轻松取胜。

&ep;&ep;更直白的说法是,这道题的题干十分简单,根本不是这场游戏的重头戏,真正的关键在于——

&ep;&ep;怎样才能比竞争对手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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