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转身离去。

&ep;&ep;陈辰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

&ep;&ep;他胸口沉闷,说不出任何话,只得看着岑屿将何池小心翼翼地抱着,像捧着一块珍宝,放在了副驾驶。

&ep;&ep;何池不愿意松手,紧紧拽着岑屿的衣角。

&ep;&ep;岑屿纵容地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何池的额头。

&ep;&ep;雨越下越大,陈辰看清了他们之间容不下旁人的亲昵,蓦地想起了从前何池乖巧的模样,胸中猝然涌起一股钝痛,如大雨蔓延,裹挟了他全部的期望。

&ep;&ep;胃部忽然开始痉挛,他忍着痛意,狼狈地站起身,眼眶通红,抹了一把脸,却无法分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

&ep;&ep;岑屿发动引擎,没一会儿车转弯,他们消失在了他眼前。

&ep;&ep;徐则撑着伞站在一旁,看向陈辰目光有些迟疑。

&ep;&ep;他哭了?

&ep;&ep;刚刚那么强势的人在此刻却像是被敲断了脊骨,陈辰没有看他,略弯曲着背,缓慢地走离。

&ep;&ep;像个不知何处去的鹤。

&ep;&ep;陈辰是恨的,可他也分不清是在恨谁,只一眼,他便知何池已千疮百孔,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何池对岑屿的依赖并不算作假,反而是长久陪伴烙下的印记。

&ep;&ep;可那些明明是他的,在之前他曾拥有过何池全部的真心。

&ep;&ep;他的撒娇他的依赖他的妥协,他整个人会窝在他的怀里,他会认认真真在厨房里给他做饭,他会在晚上一直亮着灯等他,他会捧着脸问他今天这道菜好不好吃。

&ep;&ep;而如今,这些全部都属于另外一个人。

&ep;&ep;难道重来一次也是徒劳。

&ep;&ep;哪怕只是出现在他面前,都会是一种伤害。

&ep;&ep;.

&ep;&ep;何池在车上一直拉着岑屿的衣角不肯松手。

&ep;&ep;岑屿觉得生气又无奈,脑中还是陈辰攥着何池手腕的那一幕,无端郁气横生,但他又怕吓着何池,便只能僵着脸不说话。

&ep;&ep;等他把车开进公寓,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替何池解开安全带时才骤然看见何池糊着眼泪的脸,他鼻尖红彤彤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蓄满了泪水。

&ep;&ep;一路上没有发出过声音,就安安静静地掉着泪。

&ep;&ep;忍着的模样那么可怜又那么乖。

&ep;&ep;“宝贝是不是委屈了?是不是手腕太痛了?我们回去上药好吗?”岑屿连忙替他拢了拢衣服,“怎么在发抖?是不是还冷?”

&ep;&ep;何池一味地摇着头。

&ep;&ep;“那是怎么了?宝宝和我说说好吗?还是你在生我的气,不想理我了?”

&ep;&ep;“不、不生气。”

&ep;&ep;何池忍了忍,但这股忍耐在岑屿的耐心和温柔前似乎又逐渐崩塌,他忽的抱住岑屿的脖子,好小声地抽泣着。他哽咽颤抖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ep;&ep;岑屿一愣。

&ep;&ep;何池凑近他耳边,用气音说着话,“你在路上都没有,你都没有理我。”

&ep;&ep;他沾着眼泪的睫毛颤了颤,“……你也没看我。”

&ep;&ep;他虽是懵懂如孩子,可是到底还是知道的,感知情绪他也愈发敏感。

&ep;&ep;他知道岑屿生气了。

&ep;&ep;却不知道岑屿是在气自己。

&ep;&ep;岑屿一下把何池抱起来,关上车门,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吻了吻指尖,又吻了吻掌心,最后落在泛着青痕的手腕,“对不起,对不起乖宝,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没有照顾好你。”

&ep;&ep;何池还在哭。

&ep;&ep;岑屿顺着何池的背,低声哄着,“我哪里会生你的气呢小池,我们的小池这么乖,这么听话,我舍不得的。”

&ep;&ep;“小池原谅我好不好?”

&ep;&ep;何池搂着岑屿,呼吸喷在岑屿的脖颈上,“本来就没有生你的气啊。”

&ep;&ep;岑屿摁下电梯楼层,眉眼俱是温柔。

&ep;&ep;“生我的气也没关系。”

&ep;&ep;“我会哄好你的。”

&ep;&ep;何池确实被岑屿哄好了,他凑上前亲了亲岑屿的侧脸,又细细密密地啄吻岑屿的嘴角,心中满是高兴。岑屿抱着他,熟练地用指纹打开房门,走进玄关,有些无奈,“宝宝别闹。”

&ep;&ep;何池不听,又去舔吻他的喉结。

&ep;&ep;岑屿动作骤然停住,他喉头攒动,低头看向何池,随后凶狠地将何池含进唇里,他细细地磨咬着何池的唇肉,何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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