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看到了,十分好找。

&ep;&ep;温鸾慢慢走进当铺,把高晟给她的戒指放在高高的柜台上,“取东西。”

&ep;&ep;很普通的铜鎏金戒指,没有镶玉嵌宝,表面刻了几条花纹聊做装饰而已,却让伙计脸色一变,从柜台后绕出来,“这需要我们大朝奉亲自掌眼,夫人请随我来。”

&ep;&ep;温鸾随他来到后面雅间,大朝奉仔细看过那枚戒指,便开了金库,捧出一个黑漆雕花的匣子,毕恭毕敬道:“封条完好,东西全在这里了,请夫人过目。”

&ep;&ep;打开匣子,田契、地契、房契、商铺、银票……满满当当,都要装不下了。

&ep;&ep;契书是经过官府验证登记的官契,所有人都是她的名字。

&ep;&ep;温鸾合上盖子,“存东西的人呢?”

&ep;&ep;一句话把大朝奉问住了,摇摇头道:“夫人见谅,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不能透露主顾的信息,不然就没法在这行干了。”

&ep;&ep;温鸾默然片刻,又问:“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ep;&ep;许是她的神色凄苦,让大朝奉动了恻隐之心,他仔细回忆当时的场面,掂掇着道:“没特意交代什么,不过临走时倒是说了句顽笑话:取东西的人是个心软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

&ep;&ep;温鸾一下子愣住了。

&ep;&ep;恍惚间,她似乎听到高晟的声音,“你啊,别再傻乎乎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填补别人了!”

&ep;&ep;“夫人?夫人?”大朝奉在叫她,满目的惊愕。

&ep;&ep;温鸾伸手一摸,脸上湿乎乎的,“对不住,对不住……”她尴尬地笑起来,在当铺里哭哭啼啼的,会影响人家的生意。

&ep;&ep;可眼泪就是噼里啪啦不停地往下掉。

&ep;&ep;“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温鸾一边笑,一边哭,坐也坐不下去,急急忙忙起身往外走。

&ep;&ep;大朝奉忙包好匣子,吩咐伙计好生将人送出门。

&ep;&ep;“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小哥了。”温鸾接过匣子,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反把那小伙计弄个了手足无措。

&ep;&ep;温鸾已经顾不上别人诧异的目光了,她脑子乱糟糟的,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只是捧着匣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ep;&ep;不知不觉,她竟走到帽儿胡同。

&ep;&ep;宅子还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住。

&ep;&ep;奇怪,不是罚没家产了么,怎么各房各院没有贴封条?应是卖出去了,新主人还没搬进来。

&ep;&ep;她很想看看那片樱花,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看了。

&ep;&ep;三月的天气是醉人的温暖,柔和的春阳下,整个园子荡漾着樱花的波浪,一层层,一树树,热热闹闹绽放着,如云似霞向天边泼洒。

&ep;&ep;清风拂过,灿□□红的花瓣雨一样飘落,铺满一地。

&ep;&ep;于灿烂中凋零,把最极致的美凝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ep;&ep;温鸾伸出手,接住一片樱花。

&ep;&ep;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天行哥捉狭地挤挤眼,你知道那位冷峻乖戾的指挥使大人说什么?

&ep;&ep;他要做樱花!

&ep;&ep;天行哥拍着大腿,嘎嘎大笑,抱着肚子满床打滚。天啊,你能想象吗,一个大男人,做樱花!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ep;&ep;因为她喜欢樱花,所以他想做樱花?

&ep;&ep;温鸾紧紧攥着那片樱花,拳头抵在心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p;&ep;她一直以为高晟是她的劫难,却原来,她才是高晟的劫!

&ep;&ep;许是哭得太厉害了,肚皮一阵阵发紧,伴着一阵强似一阵紧缩的阵痛,下坠感越来越强烈。

&ep;&ep;真是性急的孩子,才七个月,就急着和娘见面了。

&ep;&ep;温鸾已经走不动路了,她倚靠在樱花树下,努力平复着呼吸,不能再哭了,白白浪费气力。

&ep;&ep;可是好疼,好疼啊,疼得她忍不住呼唤高晟的名字。

&ep;&ep;春风掠过寂寥又热闹的花园子,樱花从透亮清澈的晴空翩然落下,一片又一片,轻轻的,柔柔的,覆在她的身上。

&ep;&ep;西坠的太阳渐渐敛去芳华,和煦的晚风中,婴儿的哭啼此起彼伏,新晋的母亲手忙脚乱。

&ep;&ep;居然是龙凤胎!

&ep;&ep;怪不得七个月就不肯老老实实呆着了。温鸾无奈地笑着,脱下褙子把两个孩子裹起来。

&ep;&ep;产后虚弱,她一时还没办法站起身,正发急间,隐约听见有人喊“小姐”,远远瞧着,像是阿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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