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只白玉般的手突然按住门边,暖烟感受到一股抵抗力。
&ep;&ep;耳边是师父温和的声音,“细细算来,我们师徒二人竟已许久未相坐而谈。烟儿,你不让为师进去坐一坐吗?”
&ep;&ep;暖烟怔愣。
&ep;&ep;确实,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与师父如此疏远。明明一墙之隔,竟仿佛隔了天涯海角,许久未有交流。
&ep;&ep;师父的目光如此诚挚,直盯的暖烟不由得点了点头。
&ep;&ep;暖烟不安的跟随在沈寻的身后。沈寻在房中逡巡着,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ep;&ep;沈寻从地上捡起那面铜镜的时候,暖烟几乎觉得心脏就要停跳了。
&ep;&ep;他打量着手中的镜子,镜面中清晰的倒映出后方少女柔软细腻的面庞,她不安的绞着手指,目光中带着惶惑与不安。
&ep;&ep;而手中的镜子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ep;&ep;沈寻入座,将铜镜归位,甚至将镜脚恢复正常。
&ep;&ep;暖烟将茶递向沈寻,静静地垂着眸站在边上。
&ep;&ep;“此次是我之失,才害得烟儿如此落魄。”沈寻再次开口,他并未接过暖烟手中的茶杯,而是扶着少女的手,目光诚恳,“你且放心,此次裴之与你同去,定能寻得良药。如今清风派大乱,为师不能与你同往,还望烟儿原谅为师。”
&ep;&ep;暖烟眼中一红,时光仿佛倒退到两年前。
&ep;&ep;沈寻从满是血腥的村中寻到了她,拉着满手血腥的她一步一步走上清风派。
&ep;&ep;她的师父清冷而高贵,却将自己视做唯一的女徒弟。从入门以来,吃穿用度无一不悉心关照。哪怕是自己捅了篓子,师父都一力担了过去。
&ep;&ep;暖烟将头垂在沈寻膝上,就像刚入派时一样。她微微张着嘴,虽发不出声音,却仍旧执着的说着“师父”二字。
&ep;&ep;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
&ep;&ep;沈寻轻抚着暖烟的头顶,像是抚摸一个心爱的瓷器。师徒二人皆是静默无言,像是沉浸夜色中的一幅画。
&ep;&ep;铜镜静静站在桌上,一旁是沈寻放下的滋补佳药。显得它方才的话语滑稽而可笑。
&ep;&ep;暖烟不愿相信这青雾的话语。
&ep;&ep;师父怎么可能加害自己?!
&ep;&ep;师父得知自己被劫持,立刻便派诸位师兄前来相救。现如今又送来了如此多的滋补之品。怎么可能是他想要害自己呢?
&ep;&ep;那黑蓝的烟雾不愿罢休,他执着的开口,“你明明是在睡梦中被人劫持,房中又怎么会出现劫持痕迹?沈寻原本就不是真心待你,他只是贪图你的血脉之力,你莫要相信他了。”
&ep;&ep;眼前的烟雾仍在喋喋不休,直让暖烟头疼。脑中仿佛分裂一样,一面是满满的疑点,另一面是多年的关心。
&ep;&ep;他们互相搏斗着,最终还是有一方压倒性胜利了。
&ep;&ep;暖烟举起茶杯猛然砸向铜镜,那蓝黑的烟雾惊愕了一瞬,下一秒耳边嗡嗡不休的声音消失了。
&ep;&ep;那铜镜竟然仿佛被赤焰煅烧过一样,骤然崩裂。
&ep;&ep;那碎裂的镜片中倒映出暖烟狰狞的面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美好。
&ep;&ep;*
&ep;&ep;次日,暖烟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清风派的门前,显而易见的疲惫。
&ep;&ep;她冲顾裴之勉强的笑了笑,她将手中的玉牌举起,上面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话语:有劳顾师兄一路照顾。
&ep;&ep;顾裴之冲她点了点头,也不等她便直接上了香车之中。
&ep;&ep;暖烟向后退了两步,这拖着香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吓她的趋吾神兽。现如今这五彩斑斓的猛虎正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望着自己,仿佛在看可以大快朵颐的美餐。
&ep;&ep;暖烟苦于自己没法说话,只能哀哀戚戚的抵着车边移动。每一步都僵硬得仿如机械移动。
&ep;&ep;车帘突然被拉开,露出顾裴之毫无表情的面庞。
&ep;&ep;他冷冷打量着自己,似乎都能听到牙齿磨动不耐的声音。良久,他伸出手,一把将暖烟拖上了车,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
&ep;&ep;暖烟一屁股摔坐在座位上,后背撞的生疼,她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想要想顾裴之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ep;&ep;毕竟这一路上她都要依靠大师兄保护,多多与人为善总是好的。
&ep;&ep;却还未等她动作,香车便极速启动,扯得毫无防备的她一个趔趄,额头狠狠磕在木板上,几乎痛的要冒出眼泪。
&ep;&ep;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心急如焚。
&ep;&ep;趋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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