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劲,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肌肤相亲,他知道江予安皮肤的温度。

&ep;&ep;熟悉的就好像他们是一个人。

&ep;&ep;但是现在,尤铭却突然升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陌生感。

&ep;&ep;好像这不是每天晚上和他嬉笑怒骂的男人。

&ep;&ep;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充满煞气,阴沉到让人恐惧的陌生人。

&ep;&ep;这份冲天煞气屋子里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连老头的表情都紧张起来,心跳声越来越大,紧张又急促,杨荣宝喘着气,把脸上的血用手胡乱擦了擦,他刚刚双眼流出血泪,流得一脸都是。

&ep;&ep;杨荣宝喃喃道:“你……你男朋友为什么不打断他们?我们现在是在等阴兵入体吗?”

&ep;&ep;尤铭也不知道,只能说:“他应该有他的想法。”

&ep;&ep;周远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血,声音嘶哑地说:“跟厉鬼结冥婚,你胆子是真大。”

&ep;&ep;结冥婚的不少,但大多是夫妻双方死后由父母决定他们冥婚,这种落后的民俗导致有些偏远地区会诱拐受害者,杀了以后卖尸体去结冥婚。

&ep;&ep;所以冥婚这事天师这个行业几乎是深恶痛绝。

&ep;&ep;活人和死人结冥婚的就更少了,第一是不吉利,不管有没有害,大多数人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ep;&ep;第二就是要是运气不好,自己结的对象正好是厉鬼,那就倒霉了。

&ep;&ep;一辈子走霉运算是运气好的,就怕厉鬼真以为彼此是夫妻,日日夜夜跟随,那活人也活不了多久。

&ep;&ep;尤铭没接周远的话,他依旧看着站在空中的江予安,从始自终,江予安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ep;&ep;这就是白天的江予安,充满了阴煞之气,恶意冲天,就像一个恶念的集合体,没有半点暖意。

&ep;&ep;太陌生了。

&ep;&ep;尤铭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老头和栓子。

&ep;&ep;栓子面色铁青,他紧闭着双眼,身体颤抖踌躇,腿上胳膊上青筋突起,黑色的扭曲花纹布满了他的脸,最后一个阴兵埋入他体内时,栓子睁开了眼睛。

&ep;&ep;他一睁眼,巨大的哭嚎声就在屋内响起,杨荣宝艰难捂住耳朵,尤铭也被哭声震得重新坐回去,周远还好,他只是紧皱眉头看着江予安。

&ep;&ep;周远看了眼尤铭,又看了眼江予安。

&ep;&ep;在现在的他看来,老头和栓子已经不再是最大的威胁了,江予安才是。

&ep;&ep;阴兵入体后的栓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双眼变成了绿色,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手指变得干瘦,指尖虽然短,但是尖,胳膊和腿却怪异的膨胀,整个身体不成比例,脸被黑色花纹覆盖,不像人了。

&ep;&ep;他张开嘴,冲着空中的江予安咆哮。

&ep;&ep;与其说是吼声,不如说是尖叫声,刺耳极了,尤铭都受不了的用手捂住耳朵。

&ep;&ep;老头倒是老神在在,他一脸阴鸷地看着江予安,冷笑道:“鬼王?鬼王算什么?”

&ep;&ep;“只是还没长成的鬼王而已。”老头一声令下,“栓子,吞了他。”

&ep;&ep;栓子冲了过去,他就像一枚导弹,动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有虚影残留在原地,他一跃而起,弹跳力惊人,双腿迅而猛的踢向江予安。

&ep;&ep;这一幕看得尤铭心都揪起来了。

&ep;&ep;栓子现在不是人,他的任何攻击都可以实打实的对江予安造成伤害。

&ep;&ep;但江予安却不躲不避。

&ep;&ep;江予安伸出一只手,尤铭屏住呼吸。

&ep;&ep;江予安抓住了栓子的脚腕,然后轻轻一挥,栓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摔到了墙上。

&ep;&ep;墙被栓子撞出了一处凹陷,裂纹如同蜘蛛网般蔓延。

&ep;&ep;可栓子并不觉得疼,他几乎是瞬间双脚踩在墙上,借力冲向江予安。

&ep;&ep;再然后……尤铭就看不清了,他只看见栓子的虚影,江予安却一动不动,偶尔出手,栓子要么被打到墙上,要么被打到地上。

&ep;&ep;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江予安是个巨人,栓子是个小孩,力量的差距太明显,根本无法相比。

&ep;&ep;但是江予安一直没给栓子最后一击。

&ep;&ep;栓子就一直攻击江予安。

&ep;&ep;杨荣宝看傻了:“……他在玩弄栓子?”

&ep;&ep;尤铭:“……好像是。”

&ep;&ep;任谁都看得出来,栓子在江予安面前不敌一合,他无论怎么攻击,从哪里攻击,江予安似乎都能看见,无论他速度有多快,江予安都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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