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半晌,她眼圈变红,哽咽着道:“您可知,那些流言会毁了他!”

&ep;&ep;“本来他正欲拜一位大儒为师,结果这个流言传出来,那位大儒便不肯再见他,您对他就这么恨这么厌,以至于要毁了他吗?”

&ep;&ep;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正是人来人往最密集的时候,看见有热闹看,芙蓉庄园外头挤满了人。

&ep;&ep;两人一言一语,众人大致了解事情经过,结合最近京城的流言,猜出两个女子各自是谁,本来么,众人还没有偏向,甚至觉得祝苓毓挺可怜的,被未婚夫背叛,还有苦难言,但甄环仪一副身子孱弱,倔强迎风.流泪的弱势形象,众人便不可控制生出怜惜之情。

&ep;&ep;尤其听她道出安公子此时的苦境,来此的大多是文人墨客,且是仕途不顺的文人墨客,本就天然对安邵多一分盟友情,又将仕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听闻眼前女子竟妄想通过流言毁掉一位读书人大好的前程,登时对她印象大为降低,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刁钻刻薄,无怪那位安公子看不上她。

&ep;&ep;甄环仪攥紧拳头,一副豁出去姿态。

&ep;&ep;“如果您有怒气要发泄,请发泄到我身上,起码不要牵连到安公子的前程,只要您肯放过安公子一马,我什么都愿意承受,哪怕您让我就此离开京城,再也不出现在安公子跟前,我亦心甘情愿。”

&ep;&ep;第93章第九十三章

&ep;&ep;◎093◎

&ep;&ep;芙蓉山庄门前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众人垫脚相望,议论纷纷。

&ep;&ep;与此同时,最外围,不远处一棵桂花树下,气度衿贵的覃煊和忠毅侯世子默然屹立。

&ep;&ep;忠毅侯世子抱胸观望那边,两指拄着下巴沉吟思考。

&ep;&ep;“马车上那位,是寄住在你家的表小姐吧?”

&ep;&ep;覃煊眉梢微拢,盯着那边没有吭声。

&ep;&ep;“旁边与她对峙的想必就是传闻中那位红颜,啧啧,男人啊,永远都是占着碗里看着锅里。”

&ep;&ep;忠毅侯世子摇头感叹,对此事评头论足一番,言行举止颇为放荡,神情看起来不在意,转而着重转向旁边,似是看到什么重大发现,挑逗眉梢表情揶揄。

&ep;&ep;“跟祝姑娘一起的女子是谁?瞧着束妇人发,面容秀美,年龄对得上。”他靠往身旁,朝覃煊挤眉弄眼,“莫不是,这就是你家那位?”

&ep;&ep;覃煊收回眼神,垂眸睨他,神情平淡。

&ep;&ep;“看来,你是嫌弃公务太少了。”

&ep;&ep;“别!我好不容易松快一二,你可千万放过我罢。”

&ep;&ep;忠毅侯世子勃然变色,下意识错后一步,唯恐他丢给他几卷公文。

&ep;&ep;他可不像眼前男人,效率奇高,轻轻松松就能处理完积攒两三个月的公务,他今时的轻松都是往常熬夜肝出来的。

&ep;&ep;那边,听完甄环仪的苦楚和诉说,众人的心难免有所偏向,不由开始议论纷纷。

&ep;&ep;“这位姑娘说得没错,再大的仇怨也不该毁掉人家的前程。”

&ep;&ep;“你可知,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载,为的就是一朝登科叩问仕途,你这女子,怎可如此狭隘,为一点小事就想毁掉人家的仕途。”

&ep;&ep;“怪不得都说女子好妒,头发长见识短,圣人之言果不欺我。”

&ep;&ep;……

&ep;&ep;一众指责的话语迎面扑来,祝苓毓不由面色发白,握住卷帘的手指攥紧,指骨都有些泛白。

&ep;&ep;手背蓦然覆上一个温热的手掌,祝苓毓转过头,对上陆今湘安抚的目光,肩膀略松,嘴角漫上一丝苦笑。

&ep;&ep;陆今湘转向外头,神情若有所思。

&ep;&ep;“你是想说,宁愿毁掉一个人的人生,也不能阻碍某人攀附大儒是吗?”

&ep;&ep;她撩开鬓角发丝,表情饶有兴趣:“难道这就是那句至理名言‘你只是失去整个人生,他却失去了一位大儒啊’?”

&ep;&ep;甄环仪愣住,郁愤的神情僵住,她矢口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ep;&ep;“你今日来逼诘不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苓姐儿认下苦水,把所有黑锅都背到身上,哪怕外界议论纷纷,甚至影响将来的婚姻大事,都不能有半丝阻碍到你那位安公子。”

&ep;&ep;“不是,我没这么想,祝姑娘你出身高门,又有长辈疼爱,不会落到那种境地。”

&ep;&ep;陆今湘面容舒缓,眼神惊叹,嘴上却针针见血。

&ep;&ep;“我很好奇,你也是女子,应当知道女子的艰难,怎会说出‘不会落到那种境地’这种梦幻般的话?还是说,”倏忽眼梢斜挑,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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