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鹫鹰吃了。”

&ep;&ep;浮云卿不信,斥他瞎说,又叹一句老天呐,“十六年前,我还在姐姐肚里呢!十六年前,那时你是几岁?”

&ep;&ep;卓旸专心编着蝈蝈,抬了抬眼,回道:“十六年前,我八岁。”

&ep;&ep;心知浮云卿意不在此,遂补了句,“那时敬亭颐也八岁。不过我比他小两个月。那日秋高气爽,我俩撒欢的野小子,一路争着抢着,比谁先跑到山头。先跑到的,可以指使后来的,在那一日里,给他做任何能做到的事。”

&ep;&ep;浮云卿噢了声,“那谁赢了?”

&ep;&ep;卓旸却说记不清了,“谁赢谁输,并不重要。小孩的心劲是最强盛的,说赢,就拼了命地要去赢。少年不知愁滋味,大抵如此。”

&ep;&ep;“说的话倒挺文绉。”浮云卿踱到卓旸身后,往前扒扒头,正巧睐见卓旸编好了个蝈蝈。

&ep;&ep;六条细细的腿扎得紧实,两根长长的触角刺向长空,形象生动,小巧精致。

&ep;&ep;“喏,给你扎的。”卓旸提着蝈蝈,稳稳放到浮云卿手里。

&ep;&ep;“我得仔细看看这座坟头,你拿着蝈蝈玩罢,省得觉着无聊。扎得结实,摔它打它都不会散。要是散了,我给你再编个。反正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薅几棵也没什么大不了。”

&ep;&ep;“你哄小孩呢。”

&ep;&ep;“你不是小孩么?”

&ep;&ep;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即都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ep;&ep;浮云卿小心翼翼地揿起草蝈蝈,放进腰间别着的香袋里。旋即踅到卓旸身边,与他一同觑着诡异的坟头。

&ep;&ep;人死得其所,大多都会请旁人给自己竖块墓碑,刻几句墓志铭。穷人家买不起石碑,就削块平整的木板,立在坟头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