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萧归心里骂道,他比女人还难哄。

&ep;&ep;难哄就算了,还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对他就不冷不热。

&ep;&ep;妇人以为他家娘子好弄小性子,不好哄,便热心地给他支招,官爷若是实在没法子,不如给她削个簪子,若是不会雕琢簪面,妾身教你,很容易、不难的。

&ep;&ep;削个簪子?

&ep;&ep;虽然他相父是男的,但是男子头上也需要拢发束簪。

&ep;&ep;萧归蓦地想起昨天夜里,昏黄烛火下,他相父头发上那根通体墨色的发簪,经年日久摩挲,簪尾似乎是有些掉色了。

&ep;&ep;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个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但应该是没看错。

&ep;&ep;给他削根新的?

&ep;&ep;萧归在驿站里消磨了一天,最终在妇人的手把手指导下,削出了一根约莫三四寸长的木簪子,簪头是简单的盘花纹,簪身由粗变细,尾端微微勾起。

&ep;&ep;可惜萧归并不心灵手巧,削得还行,还花纹实在不堪入目,亏得妇人帮他修了修,才勉强能入眼。

&ep;&ep;官爷,你进城的时候,寻间店给它打上一层薄漆,点了彩,便好看了。

&ep;&ep;萧归摩挲着粗糙的簪身,想象它出现在他相父头上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极了。

&ep;&ep;第23章别就

&ep;&ep;粮道修完已至深夜,寒霜轻薄,城内长街上空无一人,各种铺子皆已打烊。

&ep;&ep;萧归手里攥着簪子,策马在长街上跑了一阵,找不到一间开门的。

&ep;&ep;手下的士兵们皆是面面相觑,没搞懂这祖宗在这街上跑什么,整条空旷寂静的街上只有踏踏的马蹄声。

&ep;&ep;他们都已经累了一整天,巴不得赶紧回去休息。

&ep;&ep;萧归绕着马缰在原地踏来踏去,过了一会儿,悻悻地准备回营。

&ep;&ep;谁知他转头的一刹那,瞥见一间夹在巷子里的小店,漏缝的柴门里隐约透出一点烛火。

&ep;&ep;他当即翻身下马,信步走过去敲门。

&ep;&ep;士兵们看得一愣一愣的,没他的吩咐也没敢跟进去,只在长街上站着。

&ep;&ep;附近的街坊有听见动静的,悄悄探出头来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又忙缩了回去,熄了灯火。

&ep;&ep;过了片刻,士兵们看见他们的主子从那条幽黑的小巷子里出来了,手里不知拿着一根什么,清亮的月色下,有淡淡的光辉流溢。

&ep;&ep;待萧归走近了,他们才瞧出来,那似乎是一根通体银白润泽的簪子。

&ep;&ep;大半夜扰民敲门,就为了一根簪子?

&ep;&ep;众小子的下巴掉了一地。

&ep;&ep;皇上至今没有后妃,难道有红颜知己了?

&ep;&ep;萧归从军营料理完琐事,再回到知府府上的时候,一脚踏进门槛,便瞧见东厢房的烛光幽微,他相父果然还没睡。

&ep;&ep;他揭了门帘进去,屋里暖融融的,一点烛光明明昧昧。

&ep;&ep;书案上,温无玦手支额头,低垂着眉眼,半晌没有动静。

&ep;&ep;萧归轻飘飘走过去,仔细一看。

&ep;&ep;居然睡着了。

&ep;&ep;温伯和陆嘉二人来到这里后,因温无玦信任的人手不多,便经常派他们二人出去办事,故而他现在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

&ep;&ep;萧归盯着他昳丽的面容,此刻双眼闭着,没了平日里的温和端肃,这才发现他的五官很是柔和。

&ep;&ep;睫毛细长、鼻梁窄挺、嘴唇薄而红,活生生一个温润美人。

&ep;&ep;萧归从怀中掏出那支簪子,瞧了一会。

&ep;&ep;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在他浓密的发髻上,再将他原先别着的那支墨色掉漆的簪子取下。

&ep;&ep;温无玦的发色本就极黑,如瀑布倾泻而下,通体润白的簪子别于其上,显得气质清绝出尘。

&ep;&ep;萧归瞧着瞧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浓重了几分,浑身燥热。

&ep;&ep;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喉结滚动了几下,忙起身退开几步。

&ep;&ep;谁知没留意脚下,踢到后面的檀木交椅。

&ep;&ep;吱啦一声。

&ep;&ep;温无玦醒了,双眼迷蒙。

&ep;&ep;萧归:

&ep;&ep;温无玦好一会才看清楚眼前的人,还没开口,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簪子上。

&ep;&ep;你拔我簪子做什么?

&ep;&ep;他下意识摸了下头发,凭着手感瞬间察觉那不是自己的发簪。

&ep;&ep;萧归反而冷静了下来,咧开嘴笑道:相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