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傍晚时分,小院后厨,火光四起,仲逸在街买了一堆吃食、佐料。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姝开始挥舞着锅勺,煎炸烹炒,一顿美味近在眼前。

&ep;&ep;里屋,仲逸正如坐针毡,木炭火盆,红红的炭火烧的正旺,他感觉有些口渴,脸热的慌,但似乎是动不了身。从袁府出来后,师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非要亲自下厨。

&ep;&ep;打小在凌云山时,师姐常常嚷嚷着,要到后厨为穆大娘帮忙,但这帮忙毕竟与亲自下厨不一样,况且穆大娘压根舍不得让他们几个动手,无非也是说说笑笑,打发时间罢了。

&ep;&ep;下山后,无论是在济南府,还是蠡县、京城,要么是有丫鬟代劳,要不是从外边的酒楼菜馆买来,何须她动手?

&ep;&ep;当然,煮些汤羹或米粥之类都不算,是个爷们,要是饿急了,也能凑合着对付这么一两顿。

&ep;&ep;莫非?是袁若筠的兄长嫌弃师姐不会下厨?

&ep;&ep;“非也,非也”,仲逸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袁若筠弄了这么一出,师姐定是有感而发’。

&ep;&ep;良久之后,后厨的声音终于停息下来,只见师姐拖着一只木盘,盘数只瓷盘,阵阵热气飘来。

&ep;&ep;饭熟了……

&ep;&ep;“来,尝尝你师姐我的手艺,今天所有的饭菜可全是新做的”,仲姝一本正经向仲逸递过一双筷子:“我连筷子都未动,你先尝尝看,要实话实说……”。

&ep;&ep;“好好,师姐做的,一定是最好的”,仲逸急忙起身接过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ep;&ep;咳咳,才嚼几口,仲逸眉头立刻紧皱,而后却突然展开,脸立刻露出笑意:“不错,不错,是咸了点、硬了点……”。

&ep;&ep;嚼不动,仲逸干脆直接下咽,只是用力过猛,似鱼刺卡喉,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喝口水,这才缓和许多。

&ep;&ep;“这个,可能是盐放多了”,仲姝急忙换了一道菜:“尝尝这个,肯定不咸、不硬”。

&ep;&ep;“是不硬,这还用说吗?”,仲逸急忙夹起一块豆腐。

&ep;&ep;“不错,这个真不错”,仲逸轻松道:“是淡了点,都是原味,间还有点凉……”。

&ep;&ep;“师弟,你用不着这样”,仲姝放下盘子,看来剩下的几道菜也用不着试了,她满脸不悦:“你干脆说我不会下厨是了”。

&ep;&ep;仲逸放下筷子,急忙前安慰:“师姐,我知道这是为何,但你也知道,我们从凌云山跟着师父学艺这么多年,这些琐事……”。

&ep;&ep;“琐事?”,仲姝反问道:“在别人看来,连这些琐事都不会做,呵呵……”。

&ep;&ep;话已至此,仲逸便猜出了师姐与袁若晗之间说到了什么,打小一起长大,说话自然无须遮遮掩掩:“师姐,从小到大,我,你,还有师兄,注定不会回到寻常百姓的生活,我们无须说那些什么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之类的话,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吧”。

&ep;&ep;仲姝缓缓落座,她沉默片刻,而后直接开口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与洛儿在济南府成婚,师兄在济南府与姚姚……”。

&ep;&ep;“我知道,只是这终身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还得要问过师父才行”,仲逸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毕竟不能绕过师父。

&ep;&ep;“还以为你有多超凡脱俗,没想到也这般俗套”,仲姝反问道:“师父,亦师亦父,听他老人家理所应当,要是有人为难他,拿后军都督府那个叫戎一昶的来说,只要师父点点头,结果他是举手之劳”。

&ep;&ep;“终生大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师父如何能完全做主?”,仲姝质问道:“你觉得师父有那么庸俗吗?当初你在蠡县,师兄在济南府成婚时,师父可曾干预过?”。

&ep;&ep;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仲逸,只是各人情况不同:宋洛儿当初确实是宋博仁所托在先,只是二人机缘巧合,还算有共同之处,至于林姚姚,她本是指挥使林啸义的侄女,林啸义与师父本有交情,林姚姚知书达理,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ep;&ep;想归想,自然不能说出来,否则会适得其反,仲逸等着师姐发话。其实,他的心理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因为与宋洛儿的关系,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p;&ep;“你是我们三人最善谋略的,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仲姝微微道:“其实,师父早表过态了”。

&ep;&ep;果然还是说出来了,仲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师父若是不同意,他老人家会让自己从蠡县到京城,一直跟着她这位师弟吗?

&ep;&ep;差要把这一层挑明了,仲逸感觉心一阵颤抖,口舌有些干热,只得下意识端起茶碗,随意喝几口。

&ep;&ep;“我的仲先生,除了你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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