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色下,城内依旧热闹,大家越是出不了城,越就闲着没事,酒足饭饱后,顺便再喝点茶什么的,反正都是打发时间嘛。

&ep;&ep;陈府大院却格外的安静,完全没有大户人家人来人往、说说笑笑的场面,好在这些日子以来白天也热闹不到那里,大家都见惯不惯了。

&ep;&ep;该走都走了,但凡能有点的用的人也被派了出去,像乔二等人,这都是跟了陈覃多年的‘心腹’,现在去了黑金山,还有一些人也上街打探消息,院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能热闹起来吗?

&ep;&ep;尤其管家前几天也去了京城,他不在的话,家丁们几乎都有些无所适从了没个人管着,还真的不行。

&ep;&ep;家丁们回屋的时间很早,不过陈覃允许他们喝点酒、打会儿牌什么的,只要不大声喧哗即可,可喜的是工钱不变,活儿还不多,这日子简直就是烧了一大捆香求来的。

&ep;&ep;“你们都退下,没有本老爷准许,任何人不得进来”,陈覃向门外喊了一声,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

&ep;&ep;陶朔早就候在那里,一脸的土色,衣衫有些破损,如同一个不得意的叫花子。

&ep;&ep;“你小子怎么回事?就去了趟黑金山,都七八天了,你是趴着去的吗?”。

&ep;&ep;陈覃一脸的不悦,怒气冲冲道“亏本老爷那么看重你,办事这么不上心”。

&ep;&ep;本以为会得到夸奖,没想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被训,陶朔脸都绿了,心里暗暗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真当老子腿上插了翅膀了?

&ep;&ep;“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见陶朔不说话,陈覃火气更旺了。

&ep;&ep;‘啪嗒’几声,是眼泪掉下来的声音,大的惊人。

&ep;&ep;“老爷,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你没出城,你是不知道,外边想现在到处都是官兵,上路就挡,遇道就查,就差问到祖宗十八代了”。

&ep;&ep;陶朔提起一只脚,大拇指赫赫在哪里诉苦“看看,鞋都磨破了,好不容易才到了黑井山”。

&ep;&ep;陈覃这才再次细细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

&ep;&ep;在有的人眼里,你的死活就是屁,除非你还另外有点用。

&ep;&ep;见这一招果然奏效,便将衣袖扬起,陶朔继续诉苦“再看看这衣袖,当时到了黑金山后,九爷本是要让我换一件的,但一时没有件儿合适的,我就想着老爷还在这里等着消息,这便匆匆下了山”。

&ep;&ep;越说越来劲,陶朔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子“幸好这些打点那些官兵,城门口的守卫也还给老爷几分面子,总算是能活着见老爷了”。

&ep;&ep;将剩余的银子放到桌上,陶朔不由的咽口吐沫“老爷,我……能喝口水吗?”。

&ep;&ep;陈覃快速眨眨眼睛,如同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这才反应过来“可以,可以……”。

&ep;&ep;陶朔连连推辞“这使不得,我怎么可以让老爷端茶倒水呢?决不可,不可……”。

&ep;&ep;陈覃将茶水端上来,那里肯松手“有什么使不得?都怪老爷我,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罪……冤枉你了”。

&ep;&ep;陶朔有些勉强的品尝了一杯品质相当上乘的好茶,顺便也就说了一“老爷能有这句话,我……我就是死了,也值……”。

&ep;&ep;“不不不,你怎么能死呢?老爷留着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呢”。

&ep;&ep;稍顿顿神,见陶朔确实‘喝饱’了,陈覃再次缓缓入座‘你说说看,黑金山那边怎么样了?我的话都带到了吗?崔九和乔二他们有什么要向本老爷说的?’。

&ep;&ep;陶朔点点头,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衣服开了洞坐着不舒服,干脆蹲在椅子上,俨然一个天桥下听书的闲人懒汉。

&ep;&ep;“还好,还好,要么说老爷教导有方,九爷不愧是老爷的侄子,就是不一样,弟兄们都好,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ep;&ep;说到这里,陶朔干脆将双手横插在袖筒里,毫无章法的说着“那些山匪都躲起来了,比兔子都快,愣是没找到……我琢磨着,那些官兵们好像也不是真的剿匪,这就怪了,那些被剿的都是些小山寨,九爷说了“他们和咱们,连毛的关系都没有”,后来我一想啊,还真是的……”。

&ep;&ep;听着听着,陈覃的眉头拧成一根断了的麻花,脸上的怒色又浮起,只是抬头看到的一个衣衫褴褛,不由的又变换了一个口气“哎呀,我说陶朔,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一次把话说清楚?”。

&ep;&ep;陶朔挪挪身子,一脸的无辜“老爷,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九爷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ep;&ep;陈覃依旧强压着不满“没听我说吗?说重点,重点”。

&ep;&ep;要不是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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