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聂芷兰打着电筒,因迈步太快,心如击鼓,疯狂地跳动着,好像真相就在不远处,她急切想追逐,再紧紧抓牢。

&ep;&ep;右转,又疾走两分钟,抬起头,偌大的两相交缠的银杏树映入眼帘,枝叶繁茂,上千条红色布条,承载着美好的愿望挂满枝头。然而此时此刻,白光的影射下,树影重重,却显阴森怖怖,聂芷兰深吸一口气,缓着紧张跳跃的脉搏。半晌,她再次睁眼,开始围着大树,仔细搜寻,走半步,翻动一下,再走一步蹲下来用手扒找,不放过一丝一毫。蓦地,她发现,一枚金黄色的指环,安静地藏在几张枯叶之下。聂芷兰不慌不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捡起来放于掌心,指环内壁,“林”字清晰可见……

&ep;&ep;第8章

&ep;&ep;Chapter7

&ep;&ep;月色全然隐没,大地蜷缩,四处都阴沉沉的,像被野兽吞噬般,没有一点星光。聂芷兰手中的照明工具电量耗尽,她停下搜寻,背倚着宽厚的银杏树干席地而坐。

&ep;&ep;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三束白灯撕扯开黑夜,摇摇晃晃。女人微阖着眼适应光亮,利落的动作起身,他们已经迎了上来。

&ep;&ep;“聂队,折断的枝干。”雷龙县一位民警伸手递给她。

&ep;&ep;“谁说是被雷劈的?断截面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雷电乃极端气象,接触必定会产生高温烧灼,可聂芷兰手中握着,直径大概12c枝干断截面木色洁净。

&ep;&ep;女人的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质问,身材矮小的民警哆嗦了一下,管辖区域如果发生命案,他们肯定也想尽早侦破,随即道:“那晚确实雷电交加,邻里们传的,乡干部也没做处理,以为是自然现象。”

&ep;&ep;“断截面不规整,甚至有点粗糙。”她捻着发刺的木面,陷入思考。

&ep;&ep;“你是说?”马昭问她。

&ep;&ep;“可能承受不了什么重物被折断,你们看,表皮有磨损,应该是麻绳绑在上面,来回摩擦造成。”聂芷兰又摸出衬衣左上角口袋里的指环,“我推测这应该是死者遗留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去。”

&ep;&ep;“再仔细搜查,多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有没有目击者。”马昭适时把工作安排下去。

&ep;&ep;“收到。”

&ep;&ep;几位民警散开,有人给还在山上的同僚打电话,有人联系乡派出所调取资料,也有人打着电筒继续在周围搜找。

&ep;&ep;聂芷兰双手交叉又紧扣,耳边四下的动静杂乱起来,她拖着平淡的声调道:“昭哥饿吗?陪我去一家面馆坐坐,我猜测,死者的名字很快就能跃然纸上。”刚说完,市局值班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ep;&ep;“聂队,你们刑侦支队是不是有一位叫万桐的警员?十分钟前南湾半岛的郑女士打电话投诉她扰民,还说她想侵犯群众的隐私权。”

&ep;&ep;万桐和褚涛回警局的时候正好遇到晚高峰,纵然她车技再绝,也无计可施,8点10分,褚涛才瘫倒在办公室供人休息的沙发上。

&ep;&ep;万桐靠着单人沙发,盘起腿,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拨打那个报案电话。直到马昭嘱咐他们先回家休息,她洗完澡躺在床上,11点07分,黑暗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ep;&ep;“喂,你是?”说话的声音显年轻,推测对方的年龄应该不大。

&ep;&ep;万桐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激动的声音夺口而出:“我是市局民警,请问林盛复先生失踪的案子是你报的吗?”

&ep;&ep;“是,他是我爸爸,昨天早上给派出所打电话,警察说失踪未满24小时,不予立案,只作简单登记。”

&ep;&ep;“林先生有没有回家?和你联系了吗?”

&ep;&ep;“没有,我打老爸的微信电话,他都不接。”

&ep;&ep;林月月是林盛复和亡妻的女儿,高三学生,寄宿在学校,她3天后参加高考,每晚会和几位室友一起自觉学习到11点才回宿舍。万桐通过和对方短暂的沟通,心中油然而生那么一份期盼,期盼死者不是她的父亲。

&ep;&ep;万桐在电话里安慰林月月,让她别担心,她爸爸应该只是去出差,不方便联系家里,让她加油复习,争取考到好成绩。

&ep;&ep;林月月表达了两句谢意,随后挂断电话,万桐立即着手翻找通讯录聂芷兰的号码,重大发现,必须尽早通知兰姨。她手指滑动两下,眼前老旧的安卓手机瞬间黑屏,呜呜振动,屏幕却毫无反应。只好强制关机再开机,聂芷兰三个字赫然在上。

&ep;&ep;对方还没开口,她便急切道:“兰姨,我觉得死者是南郊富商林盛复,他女儿昨天早间报的失踪案,我刚和她联系上,得知林盛复前天去雷龙县出差,今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ep;&ep;“姓林?”

&ep;&e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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