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今天加餐,聂科长。”

&ep;&ep;“正在吃饭,万队长。”照片是吕栋栋拍的,两荤一素一汤,看着挺丰富。

&ep;&ep;2020年的春节人心惶惶,鄂城新冠疫情爆发,江州省与鄂城来往密切,尤其是滨南,春运返城的老乡逾3万。截至1月28日,正月初四,滨南确诊人数18人,各公安分局市局民警从除夕那天便工作在一线。南云区更是深入社区,从1月26号开始,到今天2月2日,万桐和聂芷兰没有回过家。市民足不出户,犯罪率和伤亡率大大减少,聂芷言便比平时清闲许多。

&ep;&ep;滨南大学法医团队2月中旬联系她,希望身为滨南市公安局法医科科长的她帮忙新冠死亡遗体进行解剖。新冠肺炎属于烈性传染病,解剖风险过高,P3级生物实验室标准的病理解剖实验室只有江城才具备。

&ep;&ep;聂芷言给万桐发去一条短信,征求她的意见,两分钟后收到回信。

&ep;&ep;“放心去吧,我是你的后盾。”

&ep;&ep;专车来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聂芷言到达目的地,一位教授,两位副教授,加上她,开始解剖工作。解剖环境辐射很高,穿上隔离防护服做解剖,则是对他们体力和精力的考验。往往不到5分钟便满头大汗,越往后,呼吸急促,头晕难耐,却依旧咬着牙坚持下去。

&ep;&ep;他们的努力,为鄂城科技大学病理研究做出一定贡献。

&ep;&ep;2020年4月,疫情差不多得到控制,万桐被派到下辖县出差,口渴去小卖部买矿泉水的时候认出老板。

&ep;&ep;“周大哥。”

&ep;&ep;“呀,小万警官,好久不见。”

&ep;&ep;万桐觑到他身后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弯了弯唇,问道:“嫂子?”

&ep;&ep;“是嘞,娃在肚子里快八个月了。”

&ep;&ep;两年前,周家成领到一笔奖金,在老家开了一家便利店,去年结婚,今年孩子都怀上了。他觉得,安稳的日子可真好。

&ep;&ep;生活就应该这样吧。

&ep;&ep;至于当初说的婚礼,万桐和聂芷言一直拖着,赵帼英也没有再提,反正一切由着年轻人。

&ep;&ep;但孩子的事,她反而较上真。

&ep;&ep;“小言马上34,你翻年也29了,趁年轻,精力足,领个孩子带在身边。”

&ep;&ep;两人拗不过,也想顺她的意,答应下来。赵帼英便马不停蹄开始物色,儿童福利院排队,亲戚家打听,2022年七月,老人家从沪城带回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孩。

&ep;&ep;“妈,你去哪里抢的?”万桐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着聂芷言刚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下意识问道。

&ep;&ep;“瞎说什么,你大表哥的二姑妈的女儿,怀孕的时候老公车祸去世,她又难产,刚下葬,无父无母的孩子,可怜吧。”

&ep;&ep;“嗯,怪可怜的。”万桐趿拉着拖鞋走近,瞧着她炯炯有神的双眼,浓密的睫毛,嘴角不经意上扬,“好可爱啊。”女孩忽然蹬动肉乎乎的小腿,轻轻地踢着万桐的手臂。

&ep;&ep;“她为什么踢我?”

&ep;&ep;“可能嫌弃你吧。”聂芷言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肩膀,转过身背对万桐。

&ep;&ep;“啊,言言,你有了孩子忘了我。”

&ep;&ep;女孩的名字是赵帼英取的,万雨熙。小名:小雨,因为抱她回来的那天,久旱的滨南终于下起小雨。

&ep;&ep;从此以后,小万队长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ep;&ep;2022年,肖邶离开的第四年,聂芷兰这几年一直住在肖邶的单身公寓,聂芷言偶尔会去陪她两天,但大多时间她是独居。

&ep;&ep;可能境遇相似,她和夏之云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坐在一起喝酒闲聊时,夏之云甚至开玩笑说:“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

&ep;&ep;聂芷兰摇摇头笑道:“你先问阿宁同意吗?”

&ep;&ep;“那你家肖同学也不会答应。”

&ep;&ep;每次提到她们,两人总是喝很多,至少宿醉能让眼泪少流一些。

&ep;&ep;2023年,阳春三月,聂芷兰应妇联邀请参加“滨南市妇女权益法制宣传”活动。原本14点10分安排她发言,但因为分局临时开会,聂芷兰迟到,只好坐在最后一排。

&ep;&ep;活动进行到第三项,主持人介绍道:“下面有请安曼律师事务所顾邶顾律师讲话。”

&ep;&ep;“邶。”

&ep;&ep;聂芷兰原本埋头正在回副局长微信,听到这个字,蓦地抬头。她距离第一排太远,只见一位身穿驼色风衣,内里白衬衫打底的女人站起身,从容地走向讲演台。

&ep;&ep;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举止和谈吐,和她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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