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舒蔚极少看见他这副模样,心疼的同时,也只能用力甩甩头。咬牙道:“顾辛彦,你没有保护好他!”

&ep;&ep;话落,她掀开被子便要下床,顾不上男人依旧僵硬地站在那,侧身便从他身边走过。

&ep;&ep;擦身而过的瞬间,舒蔚忽然有种感觉。她和孩子,似乎终究会离开这个男人……那即将要被称作父亲的男人。

&ep;&ep;然而下一刻,手腕忽然被人握住,过大的力道直接将她往后带。

&ep;&ep;舒蔚惊呼一声,便下意识攀附住能触碰到的东西,随即身体跌进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

&ep;&ep;她有瞬间的迷惑,以为此刻的两人还是以往恩爱的模样。

&ep;&ep;下一刻,便想用力推开他。可男人怎么允许,当即不顾她的反对,径直将人抱在怀里。

&ep;&ep;“顾辛彦,你放开我!”舒蔚有些委屈,平白让她和孩子受苦的人,是这男人的妈妈。

&ep;&ep;她从手术台上下来,休息了两个小时之后,胡静便派人将她送上了车。而刚已下车,就遇见了顾辛彦。

&ep;&ep;刚见着的那刻,舒蔚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诉说委屈。可偏偏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凡事有一就有二。

&ep;&ep;胡静能逼着她做羊水穿刺,有一天,或许也会逼着她拿掉孩子……

&ep;&ep;“你现在,需要注意些什么?”

&ep;&ep;男人低沉温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似刚刚的争吵和误会都不曾发生,那模样,温柔得可怕。

&ep;&ep;舒蔚不自觉沉浸在他如水的眸子里,在他端来一杯热水之后,忽然放开蜷缩的身体,用力抱着他。

&ep;&ep;低低的呜咽声飘过来,伴随着男人低低的诱哄,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ep;&ep;“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给你打电话了,为什么也不快点接通。顾辛彦……我觉得委屈,宝宝也委屈。”

&ep;&ep;她抽了抽鼻子,刚刚是愤怒,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是心疼。

&ep;&ep;“凭什么,他要受这个苦。那么疼……”疼到好像有人拿着千万根那样的针在她身上刺,她不知道还那么小的孩子,会不会感觉到疼。

&ep;&ep;“他一定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他,否则,为什么不把他保护好,为什么要让别人拿那么尖锐的东西,往他身体里刺。”

&ep;&ep;他还不到十六周的啊!

&ep;&ep;原本,是连做羊水穿刺的资格都没有的。胡静为了亲子鉴定,当真连孙子的命都不顾了么?

&ep;&ep;顾辛彦一时间,只觉得心都要碎掉。一边拍抚着她,一边扬起眼看向窗外。眸光复杂而冷冽,在静谧的空间里,只望着,便让人生悸。

&ep;&ep;舒蔚不知何时渐渐睡过去了,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粗砺的指腹落在精致的面颊上,柔软的触感在提醒他,这是他的妻子。

&ep;&ep;还有孩子……

&ep;&ep;然而如今,那张苍白的脸上,还留着两道浅浅的泪痕。刚刚经历的一切,让舒蔚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极度不安稳。

&ep;&ep;“顾辛彦……”

&ep;&ep;不知梦到了什么,舒蔚轻轻喊了他一声。柔柔的,轻轻的。他心一喜,想握紧舒蔚的手,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告诉她,没有人会伤害她。

&ep;&ep;可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的时,忽然听见红唇里吐出几个词:“你帮帮我……”

&ep;&ep;他浑身一颤,只觉得要窒息一般,连指尖都下意识缩了回去。名叫愤怒的情绪从心底里涌起,一点点积蓄起来,不受控制。

&ep;&ep;“顾辛彦……”

&ep;&ep;床上的女人,还在叫他的名字,柔柔的、细细的。可每一个窜进耳朵里的音符,都让他深感惭愧。

&ep;&ep;舒蔚说的对,他没有保护好孩子。

&ep;&ep;他承诺过的,并没有做到!

&ep;&ep;……

&ep;&ep;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了顾宅外。管家开门时瞧见顾辛彦,还有些惊讶:“少爷,您回来了?”

&ep;&ep;“我妈在吗?”

&ep;&ep;“在呢,和林小姐在一起。今天似乎遇见了开心的事,客厅里一直有笑声。”

&ep;&ep;管家不着痕迹地提醒,家里难得和睦欢快,他不该用这副表情走进去。

&ep;&ep;然而顾辛彦只是嗤笑,接着又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ep;&ep;管家深深地皱着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依他多年经验判断,便知今日的顾宅,又会不平静。

&ep;&ep;“昭颖,你是没看到她的样子。肯定是心虚了,怪不得当着我的面就承认孩子是那姓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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