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包子却忽然停下脚步,伸出两根肥肥的手指在舒蔚眼前晃:“妈咪,你不能去。”

&ep;&ep;“为什么?”

&ep;&ep;小包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阵,而后满脸嫌弃:“你看看你,很久没称重了吧!如果和我们一起吃肯德基,你会和姚宝贝一样胖哦。”

&ep;&ep;她胖吗?

&ep;&ep;舒蔚低头,有些不敢相信。

&ep;&ep;这段时间,她应该是瘦了的呀?可说这话的毕竟是自己儿子,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或许,她真的需要去称重才是。

&ep;&ep;转身的刹那,对面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一道阴影猛然罩住她。

&ep;&ep;男人的声音低哑醇厚,还带着些许不悦:“要称重是么?我帮你。”

&ep;&ep;他二话不说,将舒蔚拦腰抱起,径直走入一道门内。

&ep;&ep;舒蔚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已置身在一间陌生的办公室。

&ep;&ep;呃,这间办公室很宽。

&ep;&ep;至少她在第一医院工作的时间里,没有见过这样布置的地方。

&ep;&ep;该有的医疗器材都有,更重要的是,正对面还放着一张床。

&ep;&ep;有人在这里休息?

&ep;&ep;“比起之前,轻了。”男人淡淡开口,薄唇又紧紧抿起,径直走到旁边坐下。

&ep;&ep;舒蔚打量了一阵之后,越发觉得奇怪:“这地方,你很熟悉?”

&ep;&ep;看起来不像是医生的办公室,倒像是某间高级病房。可偏偏、位置摆在这里。

&ep;&ep;男人身形一颤,被她提及的问题惊骇住。

&ep;&ep;只得轻描淡写:“来过几次。”

&ep;&ep;“刚刚你一直在外面?看见我们为什么不进去?那天晚上也是撇下我们就走,顾辛彦,你最近、很奇怪。”

&ep;&ep;舒蔚很不想用奇怪这个词来形容,可他的存在和表现就像一根刺,深深插在心脏里。

&ep;&ep;“我……”

&ep;&ep;顾辛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ep;&ep;但话到嘴边,又直接咽了回去。

&ep;&ep;他忽然捂着头,俊脸痛苦皱起。

&ep;&ep;舒蔚猛然转身,就看见他在瞬间蜷缩起身子,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ep;&ep;“你怎么了?”

&ep;&ep;她急急靠近,手指刚碰上他的时候,男人却立刻扬手甩开。

&ep;&ep;“啪!”

&ep;&ep;清脆的声音从手背接触处传来,将她的动作打断。

&ep;&ep;舒蔚眨了眨眼,只能诧异地对上他视线。

&ep;&ep;那双眼睛里,藏满了疼。

&ep;&ep;她看的那样清楚,想触碰,又被拒绝。

&ep;&ep;“顾辛彦。”

&ep;&ep;男人用力掐着掌心,牙齿几乎咬出血来。见着她那样担心的模样,却用力扯开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ep;&ep;很苦、很涩。

&ep;&ep;但终究,能安抚她。

&ep;&ep;薄唇蠕动了几下,艰难发出声音:“我去一趟洗手间。”

&ep;&ep;话音一落,他踉跄走远,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舒蔚。

&ep;&ep;后者伸出的手臂还悬在半空,有些呆、有些傻。

&ep;&ep;洗手间里传来夸张地冲水声,舒蔚蹙紧眉,没有靠近。

&ep;&ep;男人靠在墙壁上,喉咙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ep;&ep;脑袋里那块淤血或许是又要散开,刺痛着神经,一点点吞噬他的生命力。

&ep;&ep;已经那么小心翼翼地护着等着,还是护不到么?

&ep;&ep;许久之后,他才能不再抽搐,颤抖着从怀里拿出止痛药,也数不清楚颗数,就这么吞下。

&ep;&ep;舒蔚心里有些慌,水冲了很久没有停。

&ep;&ep;于是走过去扭了扭门把,进不去。

&ep;&ep;“顾辛彦?”舒蔚喊了两声,又侧着耳朵贴上门,想听清楚里头的声音,却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ep;&ep;除了水声。

&ep;&ep;她垂眸,提了提地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