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了愿望,念念要加油!”

&ep;&ep;舒蔚急急忙忙跑回医院,循着先前的路回到那间房间。

&ep;&ep;旁边就是怀特医生的办公室,房门敞开,她没有空注意,径直走过之后,便停在房间之外。

&ep;&ep;这里,他应该会在吧?

&ep;&ep;正好,房门打开。

&ep;&ep;一个面貌英俊的男人走出来,身形瘦削,面色阴冷,身上的白大褂洗得干净发亮。如墨色的眸子冷漠扫过,便径直朝旁边走过。

&ep;&ep;然而在经过舒蔚身侧的时候,他忽然顿住。

&ep;&ep;“你是、舒蔚?”

&ep;&ep;“嗯,你认识我?”舒蔚有些讶异,这人从这间房间里走出来,难不成是顾辛彦的主治医生?

&ep;&ep;她眯了眯眼,细细打量着对方胸前牌子。

&ep;&ep;“陆又铭。”

&ep;&ep;他挑了挑眉,眉宇中隐隐透出他很有兴趣的意思,身上的白大褂扫动了几下,露出穿在里头的高档皮鞋。

&ep;&ep;舒蔚顿住,猛然想起什么:“陆又铭,你是那个……”

&ep;&ep;“嗯哼,看来是想起我了。你是来看他的么?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ep;&ep;陆又铭淡漠开口,话里话外都藏着别的意味。

&ep;&ep;他低头打量了舒蔚一阵,而后径直转身,连多说一句都不肯。

&ep;&ep;舒蔚蹙眉,嘴里喃喃重复着他的名字。

&ep;&ep;这个人,顾辛彦曾提起过,家里是北城的军政世家,很小的时候,与他们住过一个院子。

&ep;&ep;后来顾家渐渐走向商场,陆又铭出国,失去了联系。直到很多年后才在巧合下遇见。

&ep;&ep;不仅如此,舒蔚没记错的话。

&ep;&ep;这个人,是脑神经专家。

&ep;&ep;她没敢往下想,抬起手便要敲门。

&ep;&ep;指尖刚要碰上门的那刻,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阵响声:“辛彦,你这是做什么?”

&ep;&ep;“我只是想替你擦擦汗,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ep;&ep;是江英英!

&ep;&ep;舒蔚收起手,侧身轻靠在门上,连同呼吸一起收敛起来。

&ep;&ep;等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听见男人低沉醇哑的声音:“你在这干嘛?出去。”

&ep;&ep;“我照顾你啊,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晕倒在这里,如果不是我现在早就在手术室里。是我、打了电话给陆又铭让他过来察看,这才及时救了你。”

&ep;&ep;舒蔚心里“咯噔”一下,被江英英话里的字眼惊骇住。

&ep;&ep;顾辛彦刚刚……晕倒了吗?

&ep;&ep;“我问过护士,你晕倒之前。只有你前妻从这里出去过,伯母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压根就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也不想想你现在的样子,还怎么……”

&ep;&ep;“闭嘴!”

&ep;&ep;她的话蓦地戳中痛处,顾辛彦狠狠攥着掌心,脸色的表情愈发阴冷:“这件事不用你提醒,出去。”

&ep;&ep;“我……”

&ep;&ep;“出去!”

&ep;&ep;江英英异常气愤,忽然伸出手重重指着顾辛彦:“你以为,你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吗?你以为现在的你,心里就还喜欢她吗?那不过就是嫉妒!”

&ep;&ep;声音很尖锐,入了耳朵里很刺耳。

&ep;&ep;舒蔚没有作声,小心翼翼侧耳倾听。

&ep;&ep;房间内紧接着沉默了很久,男人咳嗽的音传出来,却一直没有说话。

&ep;&ep;直到突然间,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掌。

&ep;&ep;“嘿,舒医生。你这么快就来帮我忙吗?”

&ep;&ep;舒蔚尖叫一声,连忙示意怀特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ep;&ep;里面的人,应该、没有听见吧?

&ep;&ep;半晌后,房间内终于传来男人的声音。

&ep;&ep;“我不是嫉妒,对她早就无所谓。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带回我儿子。”

&ep;&ep;“那个小男孩吗?也是,既然是顾家的孩子,总得姓顾才对。哪能随便跟旁人姓。”

&ep;&ep;男人轻咳两声,眸光愈发复杂:“你知道就好,所以现在、出去吧。”

&ep;&ep;舒蔚僵硬在外头,直到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渐渐传来,她才愣愣转身,和怀特医生一起走到他办公室里。

&ep;&ep;她并没有打开门开。

&ep;&ep;后来舒蔚才知道,如果当时她再大胆一点,推开门看清楚,又或者干脆闯进去,定能发现那张异常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