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没穿校服,只是松松地套了件黑色短袖,上面的logo有点眼熟,是杂志上经常出现的轻奢牌子。

&ep;&ep;“不是刻意要听,没想到有人。”

&ep;&ep;男生漫不经心踱步走下来,一步一步像踩着玩的,他似乎不怕被温菱发现,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ep;&ep;“学校里不允许抽烟,你是谁?”

&ep;&ep;温菱皱眉,大胆质问。

&ep;&ep;她的目光始终平视着,视线从打火机落到他脸上。

&ep;&ep;“你是文科第一?”

&ep;&ep;对方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质问般调笑。

&ep;&ep;温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心里猛然一颤,把头发捋到耳后。

&ep;&ep;两人不期然对上眼。

&ep;&ep;他嘴角噙着笑,又坏又邪肆。

&ep;&ep;温菱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教导主任从楼上走下来,喊住了他。

&ep;&ep;“邵同学,等等,转学手续没办完。”

&ep;&ep;对方把打火机塞进兜里,和温菱擦身而过。

&ep;&ep;像是在回答她般,声音落在她耳畔间——

&ep;&ep;“我会是理科第一。”

&ep;&ep;温菱背脊僵直,直至对方走远了,才如梦初醒。

&ep;&ep;后来温菱从学校的布告栏和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那人叫邵南泽。

&ep;&ep;刚从北方城市转学过来。

&ep;&ep;而十分神奇的是,自从转学后,就没人能把邵南泽从理科第一的宝座上拉下来。

&ep;&ep;一次也没有。

&ep;&ep;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温菱没听见,起晚了。

&ep;&ep;到了教室时,前面的位置几乎都被人占满了,只剩下最后一排。

&ep;&ep;孙萌萌坐在倒数第二排,也没比温菱早多少。

&ep;&ep;按理说温菱做事严谨认真,每次都是提前到教室,课前还要温习,这次居然是踩着铃声来的。

&ep;&ep;孙萌萌转过头,用口型说:“我以为你一早出来了,就没叫你,怎么今天比我还晚?”

&ep;&ep;温菱笑了笑:“今天起晚了。”

&ep;&ep;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思来想去,在床上辗转了好久都没睡着,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ep;&ep;梦境里温菱又回到了高中校园,像是毕业后回去,重走一遍校园。

&ep;&ep;她在梦里走过学校门口的矮松,又走过实验楼。

&ep;&ep;身边陆续有抱着书的同学从身边经过,笑着闹着,充满了久违的勃勃生机。

&ep;&ep;在教学楼下的玻璃橱窗里,贴着几张理科生的照片,全都是考取名校的优秀学生,头一个就是邵南泽。

&ep;&ep;尽管拍的是证件照,他的面上仍旧现出散漫不羁的意味。

&ep;&ep;嘴角朝一边扯起来,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

&ep;&ep;在一众呆头呆脑的理科生照片中,邵南泽的简直鹤立鸡群。

&ep;&ep;温菱眼风轻扫,视线里只记住他那张堪称惊艳的脸。

&ep;&ep;她仍记得这张照片刚贴说不久就被人撕下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还会好好地贴在那里。

&ep;&ep;就因为在梦里一直记挂这事,醒来后仍然头痛欲裂。

&ep;&ep;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座无虚席。

&ep;&ep;今天这节《法学逻辑》是上的大班课,一班和二班一起上,教室里顿时坐了百来号人。

&ep;&ep;嘈杂声中,老师抱着课本拿着保温杯走了进来。

&ep;&ep;《法学逻辑》是法学专业的主要课程,上课的教授都是学院大拿,字字珠玑。

&ep;&ep;只可惜今天来晚了,前面的位置全都被人占满,温菱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ep;&ep;她有点轻微散光,备用眼镜放在书本的旁边,看不清楚的时候戴上瞄几眼。

&ep;&ep;正在温菱奋笔疾书的时候,安静的教室里忽而起了骚动。

&ep;&ep;骚动是从门口传过来的。

&ep;&ep;在门口站着的是邵南泽,穿牛仔裤白色t恤,睡眼惺忪的样子,尽管迟到了,仍然不以为意,丝毫不惧教室里盯着他的目光。

&ep;&ep;教授见他背上斜挎着包,吊儿郎当的,忍不住摇头叹息。

&ep;&ep;“这么重要的课也迟到?”

&ep;&ep;都快过了一刻钟了,真不像话。

&ep;&ep;教室里骚动了会,就在那么些窃窃私语中,忽而有人扬声,义正言辞的口吻。

&ep;&ep;“教授,正义都可以迟到,邵南泽为什么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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