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向高回家后立即向东林在京师的大臣们发了请帖,约好今天晚上在丰盛楼聚一聚。

&ep;&ep;天才微暗,大家已经坐在丰盛楼里。掌柜的带着伙计把酒菜端上来后,就把门一反锁,将钥匙交给门外的叶家仆人后离去了。

&ep;&ep;叶向高直接开口道:“陛下震怒,提出要三位尚书请辞。”

&ep;&ep;东林众人先是被惊得瞠目结舌,一会儿后轰地叫了起来。叶向高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ep;&ep;叶向高又敲了下桌子道:“一个一个说,吵什么吵。”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大家看他竟然不雅地用筷子敲桌子,知道次辅大人心里也很不平静。

&ep;&ep;王纪道:“我不请辞,罢官是另说。”赵南星与孙慎行也是一样的意思,要么被皇帝罢掉,但自己绝不请辞。

&ep;&ep;一般来说,只要皇帝透露出一点点这方面的意思,那官员会立刻请辞,更何况这是叶向高直接转述皇帝的旨意。可见这三个人也是心里委屈得不得了,我们为国事操劳,只是想要驱除奸臣,还朝廷一个众正盈朝的局面,竟然被皇帝命令请辞,这确实想不通。

&ep;&ep;左光斗道:“这是乱命,可以不遵。”

&ep;&ep;叶向高瞪了他一眼道:“谨言!”

&ep;&ep;孙慎行道:“明天我们要去哭太庙。”

&ep;&ep;形势又是一乱,众人七嘴八舌道:“去哭太庙,朝中奸臣当道,国将不国,我们去诉于大明列祖列宗。”

&ep;&ep;韩爌不阴不阳地说道:“我们几个去哭太庙有什么用,让国子监的学生一起去,那才有点气势。”

&ep;&ep;叶向高心中气苦,自己一心想将大事化小,好保留东林的一点根基,不料大家根本不领情,韩爌竟然带头发难,看皇帝现在的样子,是可以硬来的吗?这个国家至少在名义上是皇帝一个人的,君臣之别有如天堑,哭太庙就是直接和皇帝作对,到时皇帝一怒,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ep;&ep;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住东林人了,说不定他们还隐隐把自己当成敌人。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孙承宗,却见孙承宗低着头,一言不发。

&ep;&ep;他又看向杨涟,却发现杨涟也正在看向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叶向高眼里说道:“你站起来制止一下呀。”杨涟眼里回道:“你都没办法,我能怎么样呀。”

&ep;&ep;没有办法,叶向高只好又站了起来,众人这才静了下来,不过叶向高看到的是一双双不那么信任的眼睛,他缓缓说道:“诸位的心情我明白,只是我们还是商量一个稳妥的主意才好。”

&ep;&ep;孙慎行道:“那次辅大人觉得什么才是稳妥的主意呢?”他不称叶向高的字而称他为次辅,言语中的敌意已经表露无遗。

&ep;&ep;叶向高心里长叹一声,正待说话。孙承宗开口道:“哭太庙这法子太烈了。”

&ep;&ep;王纪道:“我们也知道这法子太烈,可是现在皇上已经把我们逼到这个样子了,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ep;&ep;孙承宗道:“皇上只是想要三位尚书请辞,并没有想把东林连根拔起。如果大家去哭太庙,那就可能会让东林众人被一网打尽。”

&ep;&ep;左光斗道:”可是三位尚书如果请辞,那我东林势力大损,很快就会被三党骑在头上的,还不如奋力一搏,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别有一番新气象。“

&ep;&ep;杨涟这时插话道:”行险之事,最好是不做。如今朝中并非无人,皇上完全可以尽弃东林。我总觉得皇上也并不想把东林一棍子打死,东林如去,三党独大也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ep;&ep;赵南星点头道:“此言有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东林人遍布朝堂,三尚书下了又能如何,很快就会到京察,到时一样可以驱除奸邪,还一个朗朗乾坤。”

&ep;&ep;邹元标有些不甘心地道:“真的不试下哭太庙?我总觉得这么做应该可以逼皇帝让步。我不相信他真的敢把东林众人都赶出朝堂,留下那么多空缺我看他如何去补。”

&ep;&ep;孙承宗冷冷一笑道:“万历爷时那么多空缺又如何?现在皇上的形势可比万历爷时要强多了,那时几乎所有大臣都反对也没能如何,四十五年京察,东林人不也是差点被扫空吗?”

&ep;&ep;众人想到万历四十五年时的情形,都不由得心悸不已。其实东林人之所以要不停攻击方从哲,就是因为首辅一职太过重要,万历四十五年京察东林惨败,就是因为首辅不是东林人。而天启三年又要启动京察,如果方从哲继续在位,那因为光宗而复起的东林可能又会重蹈四十五年的覆辙。

&ep;&ep;只要攻下了方从哲,叶向高就一定可以当首辅,韩爌或者孙承宗为次辅,那时东林人想让谁滚蛋就能让谁滚蛋,浙齐楚三党的干将到时就会被一扫而空。所以东林人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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