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峦枝为画上的地方默哀了一秒,听朱炯的语气就知道大概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那只能是有深仇大恨了。

&ep;&ep;稍微推敲一下,谢峦枝猜测这或许就是朱炯流落在外三年呆过的地方了。

&ep;&ep;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孤身流落在外,哪怕是天潢贵胄也是会同样吃苦头的,外头人才不知道你身份高不高贵权势显不显赫,该欺负你的照样会欺负。

&ep;&ep;朱炯什么人,何等心高气傲,岂有不十倍百倍报复回来的道理,只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一回来就立刻报给皇帝,毕竟哪怕他和皇帝之间的父子关系出现了嫌隙,欺负皇子也都是个死罪。

&ep;&ep;那么……就是有什么不得不忍耐的原因。

&ep;&ep;朱炯收笔,把画递给谢峦枝,“收起来,放那个后羿射日的盒子里。”

&ep;&ep;谢峦枝在书架上找到了刻着后羿射日的图案的长盒子,打开盒盖,里面已经躺着好几副画了,一眼看去都是这一类的景色白描图,她扫了几眼,默默盖上盒盖。

&ep;&ep;“殿下,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ep;&ep;“什么?”

&ep;&ep;“昨天白天那位大人,听八宝公公说之前是你的老师。”

&ep;&ep;“没错。”

&ep;&ep;“听说他做了一件不可饶恕之事,可是奴婢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殿下依旧关心,所以奴婢想……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ep;&ep;朱炯问:“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方奇找你说情?”

&ep;&ep;“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或许对殿下会有好处。”谢峦枝小心答到。

&ep;&ep;没曾想朱炯却说:“我知道背后有隐情,无非是韬光隐晦那一套罢了。”

&ep;&ep;“那为何——”

&ep;&ep;“你又可知,他的侄儿去年与成贵妃娘家的女儿议亲了。”

&ep;&ep;谢峦枝上辈子并没有听说过这门婚事,“只是议亲而已,最后并不一定会成的。”

&ep;&ep;朱炯说:“方奇可能是在为我考虑,也或许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我,也或许他根本已经站到成贵妃那边了,想为贵妃和二皇子再争取三年时间。”

&ep;&ep;“应当不至于吧。”谢峦枝迟疑地说,“毕竟是你的老师。”

&ep;&ep;“他们以为我死了,那么选择成贵妃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我回来才是扰了他们的安宁。”

&ep;&ep;朱炯冷冷地说,“纵然有千百个理由,为我好也罢为他私心也罢,有些事不应当由他来做,他既做了,我便不会再认他这个老师。”

&ep;&ep;谢峦枝无言以对,站在朱炯的角度上来说,人心是莫测的,而背叛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ep;&ep;“奴婢明白了。”

&ep;&ep;冷不丁的,朱炯问她,“阿峦,那么你呢,你会背叛我么?”

&ep;&ep;谢峦枝轻轻摇了摇头,望着他,“不会。”

&ep;&ep;纵使上辈子最惶恐的时候,她也只是想逃开而已。

&ep;&ep;离开,应该不算背叛吧?

&ep;&ep;第17章下棋

&ep;&ep;日子不紧不慢过着,平静无波,明泽堂内一如既往只有他们三个人,每日要干的事情也差不多,常常叫谢峦枝生出种偏安一隅的安逸感觉来。

&ep;&ep;但她知道这只是错觉。

&ep;&ep;每日用饭前朱炯依然会仔细试毒,随着她越发得到信任,她在收拾朱炯书房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各种外头的消息,朱炯时常陷入深思,也经常作画,画那些相似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ep;&ep;风暴没有消失,只是在酝酿而已。

&ep;&ep;今日朱炯又画了一幅画,他放下笔,不用他多言,谢峦枝主动上前把画收起,然后把温度刚好的新沏的茶送到他面前。

&ep;&ep;朱炯也觉得很神奇,阿峦仿佛对自己很了解,一个眼神,她往往就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有时候这种无声的默契感,连八宝都做不到。

&ep;&ep;他觉得自己对阿峦越发满意了,留下她实在是个正确的决定。

&ep;&ep;“你会下棋么?”朱炯突然问。

&ep;&ep;谢峦枝在说真话与说假话之间迟疑了一下。

&ep;&ep;朱炯捕捉到了她的停顿,“怎么了?”

&ep;&ep;“会。”谢峦枝说,“不过——水平一般。”

&ep;&ep;“会下就行,去把棋盘取来。”朱炯很有兴致,“陪我下一盘。”

&ep;&ep;“奴婢的水平真的很一般,不如还是算了吧。”谢峦枝推脱到。

&ep;&ep;朱炯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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