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炯仍然在?看李俊——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格外张扬,向炫耀羽毛的雉鸡,他?敲鼓的动作?极为有力,从?手臂挥舞间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练家子,他?长得虽然说不上多少俊朗,但端端正正,看着?气质周正,是很容易让人信任生出好感的类型。

&ep;&ep;朱炯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ep;&ep;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头很疼很疼,有一股强烈的东西在?他?的胸膛内冲击,欲要喷薄而出,尤其是看到谢峦枝台联仰望着?那?人,目光殷切,嘴角含笑,这幅景象仿佛有人用刀一笔一笔刻在?他?脑袋中一样。

&ep;&ep;曾经也是这样……曾经他?也见过……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

&ep;&ep;八宝看到朱炯直愣愣盯着?外头,面色发白,还用手捂着?太阳穴仿佛十分痛苦的样子,八宝吓一跳,连忙凑上前去关切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是身体不舒服么?”

&ep;&ep;朱炯依旧在?出神,没有给他?回应。

&ep;&ep;金水堂的花车驶过去了,渐渐地,越来越远,谢峦枝和李俊二人也都一齐消失了。

&ep;&ep;“殿下,你别吓奴婢。”八宝又唤了一声,“咱们现在?就回,去看太医。”

&ep;&ep;朱炯这次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转头看向八宝,半晌,才缓缓开口:“八宝,你之前问孤对阿峦是否有意,孤现在?觉得,大概是有的。”

&ep;&ep;他?刚才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几乎喘不上气,尤其是看见阿峦和那?个李俊四目相望的时候,他?突然生出一种恐慌来,阿峦眼里从?此只有那?个人再也看不见自己了么?那?个人会成为阿峦的丈夫,堂而皇之把阿峦从?他?这里抢走么?

&ep;&ep;这怎么可以?

&ep;&ep;阿峦她,阿峦她——明明应该是陪着?自己的,应该在?自己身边永生永世地呆下去,这样才对。

&ep;&ep;阿峦在?他?身边已经快要四年了,一天都未曾离开过,连明泽堂那?艰难的三年,她都始终陪在?自己身边,那?个李俊何?德何?能,要把阿峦带走?

&ep;&ep;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世人所说的心悦之情,但至少他?确信,他?决不能接受有人将阿峦从?他?身边抢走。

&ep;&ep;八宝对朱炯的话有些吃惊。

&ep;&ep;在?他?记忆中这还是自家殿下第一次这样直接坦率地承认他?对别人尤其是女人的感情,一向高高在?上的殿下如此剖白,对朱炯一贯的秉性而言,已经是将姿态降到极低了。

&ep;&ep;但细细一想八宝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如果朱炯会对哪个女子动心,那?阿峦似乎是唯一的答案,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阿峦无?意展现出的那?种包容。

&ep;&ep;八宝于是躬身说:“殿下喜爱阿峦,是她的荣幸。”

&ep;&ep;朱炯说:“孤要留下阿峦,永远留下来。”

&ep;&ep;“殿下既然喜欢,那?就如此做,只要能让殿下开怀就行。”八宝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ep;&ep;“可是阿峦对他?似有好感。”朱炯问。

&ep;&ep;“那?个李俊,与?殿下相比就如同砂砾与?明珠,阿峦不会弃明珠而就砂砾。”八宝迟疑地说,“若殿下不放心,也可将他?——”

&ep;&ep;朱炯抬了抬手,“暂且先?不了,毕竟是阿峦的旧识,被她知道反倒不美,以后不准他?们二人再见面,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他?的眼中冷冽之意一闪而过,“但他?若执迷不悟……孤便把所有的账同他?算清楚。”

&ep;&ep;“是,奴婢懂了。”

&ep;&ep;朱炯起?身,“走吧,先?回府。”

&ep;&ep;突然弄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朱炯觉得有些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一下子涌出许多想要做的事?,他?还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说给阿峦听,她会是什么反应呢?吓一跳?还是惊喜?还是感动?

&ep;&ep;回到代王府后,整整等了两个时辰,谢峦枝依旧没有回府,朱炯的期待也逐渐冷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眉眼间的黑沉之色也越聚越多。

&ep;&ep;八宝看得心焦:这个阿峦,难道今天晚上还敢出格到夜不归宿了不成?都这样晚了,她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总不会还在?跟那?个姓李的亲亲我?我??

&ep;&ep;想到这些可怕的可能,八宝也逐渐坐立难安,时不时就派人跑腿去门口打探,看有没有消息。

&ep;&ep;终于,有人来报:“阿峦姑娘回府了,马上就到。”

&ep;&ep;说起?来谢峦枝,今晚她刚干完一件大事?,从?金水堂出发后她一直跟着?李俊,一路平安无?事?,游街结束后李俊说要陪她逛街,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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