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拿起药膏,拧开盖子,挤出来药膏,一边轻轻抹在他的伤处,一边教训道:“你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的心理年龄恐怕还没有薇薇大吧?这谁给你出的馊主意,还负荆请罪,一个大男人说跪就跪,你丢不丢人啊?”

&ep;&ep;钟煜乖巧的低着头,笑嘻嘻的任由她训斥,心里想,跪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丢人的?

&ep;&ep;多少男人在外头威风八面,回到家还不是伏低做小的伺候老婆,更何况他老婆这么漂亮又能干,他跪得也心甘情愿。

&ep;&ep;“你还笑?这么死命的瞎折腾,你故意给我找事儿是不是?要是折腾病了,可别指望我照顾你!”

&ep;&ep;邵怡敏嘴上说得不客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涂完药膏还轻轻地吹了吹,等药膏肝了,才帮他放下裤管。

&ep;&ep;钟煜感到膝盖的伤处传来一阵清凉,肿痛立刻消退了许多,感觉舒服多了。

&ep;&ep;虽然邵怡敏嘴上在教训他,可是他知道,这一招苦肉计还是奏效了。薇薇说的没错,她妈妈的确是个外冷内软、心地善良的人。

&ep;&ep;他只是狠心自虐了一把,向她表示了认错的诚意,邵怡敏果然就心软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否则也不至于为他的受伤而感到心疼怜惜。

&ep;&ep;钟煜把邵怡敏拉起来,用纸巾替她仔细的擦干净手指上沾的药膏,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怡敏姐,你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能遇到你,我感觉特别幸运。以后我要是在犯浑,你就不要客气,只管揍我!”

&ep;&ep;邵怡敏被他逗得笑了笑,但旋即又抽回手,板起面孔,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次错在哪儿了?”

&ep;&ep;钟煜立刻老老实实的坐直了,小声说:“是,我错了,我不该错怪了你。是我太狭隘了,误会了你。可是你却不计前嫌的帮我,给了老刘专业的指导,让他能够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ep;&ep;邵怡敏严肃的说道:“你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光感情用事是没有用的,你想帮助别人,也要找到合适的方式,否则就是徒劳无功,甚至是帮倒忙。”

&ep;&ep;“事实上,我生你的气,不是因为你误会我,而是你根本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朋友之间,各自想法不同是常见的,但只要能沟通清楚,就不会出现误解。但你却不跟我沟通,就主观臆测,靠自己的想象行事。你这样子,让人感觉很不成熟,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同事,都不是合适的态度。”

&ep;&ep;钟煜被她说得心服口服,邵怡敏不但在专业上有硬实力,而且总是能冷静理智的处理事情,不被个人的感情而影响了判断力,这一点实在让他很钦佩。

&ep;&ep;“我明白了,我会改的。以后有什么问题,我都跟你请教,好不好?”

&ep;&ep;邵怡敏笑了笑道:“那我可不敢当,在业务上,你比我出色多了,我也就是懂一点法律知识而已,在其他方面我可教不了你。”

&ep;&ep;钟煜认真地说:“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你特别厉害、特别帅。这一次,要是没有你的指点,老刘肯定就被人事给忽悠过去了。你到底是怎么跟老刘说的啊?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ep;&ep;“如果不是你提起来,我也不会管这个事儿,毕竟我跟老刘也不熟。”邵怡敏扫了钟煜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公司裁员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多了,而且我是费斯的法务,对于公司的政策也比较熟悉。本来你跟我说的实话,我就准备给你一点建议,让你先跟老刘说好,但是你这几天都躲着我,不理我,我也没有机会给你说。”

&ep;&ep;“上周五下午,你们谈完之后,我在楼下碰到了老刘,看他哭丧个脸,我就约他去咖啡厅,把劳动法和公司政策跟老刘介绍了一下,给了他一点建议。他开始坚持说不想离开公司,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打完官司,也改变不了他离开的结局。不过,同样是要走,不如多争取一点赔偿,再顺便拿到推荐信,不影响他找下一份工作,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ep;&ep;“老刘听取了我的意见,所以周一就去找你们谈了,后来j打电话咨询我,我也是如实给了她建议,让她息事宁人,不要逼得员工闹到劳动仲裁的地步,因为那样的话结果对公司很不利。她是个聪明人,我这么一点拨,她也就明白了。”

&ep;&ep;邵怡敏三言两语说的很轻松,但是钟煜却知道,这中间的过程并不简单。

&ep;&ep;作为公司的法务,邵怡敏这么做本身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

&ep;&ep;她说周五碰巧在楼下碰到老刘,但钟煜知道邵怡敏一向很忙,没有事情的话很少跑到楼下去,很显然她是特意去找老刘的。她跟老刘非亲非故,要不是因为要帮他,她应该不会出手管这趟子事儿的。

&ep;&ep;她默默地出了力,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如果不是他追问,她甚至都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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