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伟伟“哦”了一声,拎着外卖袋就朝办公室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屋子里的人喊:“外卖小哥说三楼有个女人要跳楼,会不会是地缚灵?!”

&ep;&ep;李鸿羽提着铜钱剑,一阵风似的走了。

&ep;&ep;鬼怪居然现身了!丁骏远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可当他转身,却发现陈岭还坐在沙发上。

&ep;&ep;他火急火燎地催促:“陈先生,你倒是动一下啊,再不上去那东西就跑了!”

&ep;&ep;陈岭眉头微皱,脑海中有疑虑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侧脸看着江域:“你留在这里?”

&ep;&ep;江域没有意见:“好,我等你回来。”

&ep;&ep;陈岭想起古代那些在丈夫外出远征时,痴心不改,留在家中的守候的柔弱娇妻。

&ep;&ep;鸡皮疙瘩被可怕的念头激了出来,他摸了摸麻嗖嗖的后颈,总算是在丁骏远焦急的眼神中行动起来了。

&ep;&ep;祝鹏经商多年,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

&ep;&ep;知道仍旧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绝不可能在危险时对自己出手相助,便去怂恿丁骏远:“老丁啊,咱们这儿就剩这一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是不是不太安全啊?不如去跟陈先生他们汇合,人多力量大,阳气也更重不是?总比呆在这儿安全。”

&ep;&ep;丁骏远推开恶心靠近的中年男人,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也不管祝鹏能不能跟上,转身就走。

&ep;&ep;祝鹏一边追,一边喊:“老丁你等等我!”

&ep;&ep;丁骏远快恶心死他了,后面的人喊得越凶,他就走得越快。

&ep;&ep;渐渐的,他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时间伴着他的脚步流淌着,可脚下踩着的楼梯却像是永远到不了尽头,怎么也走不完。

&ep;&ep;背后蹿起一阵凉意,他不敢停下,干脆铆足了劲儿跑起来。

&ep;&ep;楼道里突兀地响起脚步的回声,丁骏远辨不清那到底是自己的,亦或者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边跑边喊:“祝鹏,是不是你?”

&ep;&ep;回声变大,应该在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ep;&ep;丁骏远想继续加快速度,奈何身体不给力,双腿发软不说,脚踝也跟着疼起来。

&ep;&ep;一个不留神,脚尖绊到梯子,摔了下去。

&ep;&ep;疼痛让他的意识越发清晰,终于认出来,背后紧跟着的根本不是他的脚步声,而是光脚踩过木质地板的声音!

&ep;&ep;然而,想爬起来继续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那双脚已经停在他面前。

&ep;&ep;指甲里黑褐色的泥沙,脚背浮肿,泛着青色,浑浊的水从上方滴下来,打湿了他面前的地板……

&ep;&ep;陈岭在二楼通往三楼的缓台上站定,猛地看向身后,下方楼梯转角的光线昏暗,相连的梯子被氤氲笼罩,空气变得潮湿。

&ep;&ep;先头扎根在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转身从上方喊道:“回来!地缚灵根本不在三楼。”

&ep;&ep;地缚灵的目标是祝鹏,然后是丁骏远,她根本没必要舍近求远去三楼现身,最有可能的是,眼下的一切是一场调虎离山的把戏。

&ep;&ep;“来了来了。”吴伟伟第一个从三楼走廊里倒回来,看见楼下莫名出现的雾气,不敢往前。

&ep;&ep;陈岭反手将伸缩棍从一直没有离身的背包里拿取出来,戒备的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往楼下去。

&ep;&ep;雾气浓郁,自二楼走廊的地面升腾而起,能见度只有两三米。

&ep;&ep;陈岭让吴伟伟取出墨斗,将两人的胳膊用墨斗线连起来,免得被鬼迷心窍,走错道。

&ep;&ep;刚绑好,李鸿羽也到了,他捏着铜钱剑,一声不吭的出现在吴伟伟身后,把人吓得跳了起来。

&ep;&ep;吴伟伟捂着心脏乱蹦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

&ep;&ep;李鸿羽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严肃着脸看向四周,那些敞开门的教室中也有雾气,水的腥臭和血液特有的铁锈味弥漫在每个角落。

&ep;&ep;陈岭抬手挡住从后面上来的吴伟伟:“你们听了吗,有人在说话。”

&ep;&ep;吴伟伟侧耳一听,还真是,他壮着胆儿推开一间半掩的教室门,发现角落里有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

&ep;&ep;其中一个体型大的,明显落了下风,刚从地上坐起来,就被另一个人压了回去。

&ep;&ep;陈岭:“丁骏远!”

&ep;&ep;丁骏远正一手掐住祝鹏的脖子,一手已经拿起雕刻刀,准备往下切割的丁骏远陡然停下。

&ep;&ep;他愣了下,茫然的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慌忙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