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半晌后,回头对闵氏笑道:“不知又是哪个大官藏了美人在那院子里。”
&ep;&ep;不待闵氏回话,崔三便道:“姑娘,那里头住的可不是美人,是积德行善的活菩萨。”
&ep;&ep;“这倒是奇了,崔叔快跟我们说说,近来是不是又有新鲜事了?”
&ep;&ep;崔三道:“姑娘可知道前儿个夜里那场雹子?砸了几十个村子的庄稼地呢。虽说这玉米苗还没长多高,紧赶着重新种上,还能赶上秋收,可到底也要影响收成。先前的劳力、种子,也都白搭了。”
&ep;&ep;杨雁回便道:“朝廷可有赈济?”这样的小灾,按照先皇在位时的惯例,该拨给每家每户三两救灾银。超过四口的人家,五岁以上人口,按照每人一两发救济。
&ep;&ep;崔三道:“官府的榜文还没下来。倒是姑娘指的那处宅子奇了。那宅子里的奴仆去了受灾的村子张贴告示,说受灾的村民带上地契,便可去那里按照每亩三斤玉米种领救济。”
&ep;&ep;“啧啧,能住得起那样气派的大宅子,自然不会在乎几斤玉米种。”杨雁回道。
&ep;&ep;崔三却道:“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亩地领三斤,那几十个村子得多少地呀?”
&ep;&ep;这倒也是。杨雁回的脑袋依旧探在窗子外头,问道:“崔叔,那宅子里是什么人?”
&ep;&ep;今儿好像不是头一回见到那个宅子冒烟了。她隐约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宅子有炊烟升起,是……俞谨白偷她家鱼的前两天。
&ep;&ep;呸呸呸,好端端的,她怎么想起那个小贼来了呢?
&ep;&ep;崔三摇头道:“这就没人知道了。领救济的村民也有问的,可在宅子外头放粮的几个下人都不肯说。”
&ep;&ep;做好事不留名呀!这到底是沽名钓誉呢,还是真的品德高尚呢?杨雁回想不出答案。不过,好歹人家做的也是善事不是?杨雁回还是衷心希望好人有好报的!可是……宅子的主人到底是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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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嚏!”俞谨白正好端端站在院中的石桌前擦拭手中一柄银亮的枪尖,一阵风吹过,头顶上的槐树叶子落下来,蹭过鼻尖,痒得他打了个喷嚏。
&ep;&ep;俞谨白揉揉鼻子,继续擦枪。一旁的小厮阿四、阿五见状,连忙上前。阿四道:“爷,当心受风。”
&ep;&ep;俞谨白瞪了他一眼:“受什么风?这大热的天,连风都是热的。指不定是有什么人在念叨我呢。要你乱操心?”
&ep;&ep;阿五苦着脸道:“爷,您真不用进屋歇息会儿?”
&ep;&ep;俞谨白一把揪住对方衣襟,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我好得很,你别总在这里碍眼。”
&ep;&ep;阿五:“可是你那身伤……”
&ep;&ep;俞谨白:“再废话,爷也照样给你打一身出来。”说罢,松了手。
&ep;&ep;阿五吓得连忙退后几步,再不吭声了。
&ep;&ep;俞谨白一阵烦躁,他很不习惯走到哪里都有这两个跟屁虫紧紧跟着。
&ep;&ep;眼看着阿五退了,俞谨白又扫了阿四一眼,阿四讪讪后退,又赔笑道:“却不知是哪个姑娘在想念爷呢?”
&ep;&ep;俞谨白仰天想了一回,道:“大概是育婴堂那帮孩子吧。”
&ep;&ep;阿五惊问:“爷,您不会……还要去育婴堂吧?那姓张……可是张老先生他……”
&ep;&ep;“他今天肯定不会在。”
&ep;&ep;阿四:“可是爷,你的伤真不要紧吗?瞧着那么吓人……而且夫人交代了……”
&ep;&ep;“都说了,我好得很!你见过重伤的人这么精神十足的听你废话吗?”
&ep;&ep;阿四、阿五瞧瞧俞谨白那青竹一般挺拔的站姿,都不再说话了。这位小爷也真是奇了,好端端打了一场架,一点事没有,反倒让育婴堂的张老先生揍出一身伤来。可他怎么还这么惦记那个育婴堂啊?
&ep;&ep;说起这身伤,俞谨白自己也是怪郁闷。他那日在詹家拳馆神气完了,带着一帮小崽子回了育婴堂,就看到张老先生黑着一张脸在等他。
&ep;&ep;很快,詹世淳押着弟子们来赔不是了,当着育婴堂所有孩子的面,手持紫檀木板子,亲自挨个过去打通堂。从大弟子到新入门的小弟子,各个挨了二三十板。詹世淳什么手劲儿啊,那一通板子下来,育婴堂的孩子都不忍心看了。
&ep;&ep;詹师父一番赔礼道歉,算是给足了张老先生面子。可是詹家拳馆的面子还没找回来呢,俞谨白估摸着吧……也找不回来了。
&ep;&ep;张老先生便道:“小孩子打架便是犯错。詹师父高风亮节,我老头子也不好姑息自家孩子。”然后,就盯着俞谨白看。
&ep;&ep;其实根本不用老头子盯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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