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拿过何妈妈交给的吃食,又得了焦云尚点头应允,杨鸣这才往外走。但心下到底存了不忿,走到影壁拐角处时,被一盆花挡了去路,便一脚踢了过去,那花盆磕在影壁角上,虽说没碎了,但也生生掉下一块瓦片来。
&ep;&ep;杨鸣便好似没察觉似的,仍旧自顾离去了。杨鹤真想去把这厮追回来揍一顿,但被杨鸿眼神制止了。
&ep;&ep;杨鸿其实也烦透了大伯一家,除了杨莺。但是他也只能一忍再忍。他要考功名,走仕途,杨岳到底是他的亲大伯,一个处理不好,万一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会影响他和弟弟将来的前程。为这么一家子人,不值当的。何况杨崎也不会让他做太过。
&ep;&ep;杨莺连忙对杨雁回道:“姐,我帮你收拾干净。”
&ep;&ep;杨雁回拉过她没被打的那只手,往上卷起了衣袖,只见她手腕往上一些赫然还有几道青紫的痕迹,应该是被鸡毛掸子或者藤条一类的东西抽出来的,看样子,有个一两天了。
&ep;&ep;刚才碰到她胳膊,她便抖起来,杨雁回就猜她身上还有伤。
&ep;&ep;杨雁回道:“你何苦还要瞒着我们呢?这是为什么事被打的?”
&ep;&ep;杨莺忙拉下袖子,嗫嚅道:“做饭太慢,饿着爹娘和大哥了,就被……早不疼了,我没事。”
&ep;&ep;杨鹤看到那伤,也是抽了一口气,想他被爹罚跪一会还觉得膝盖难受得不行,一个小女孩,天天干那么多活,还要被人打,遭的这份活罪,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他不由道:“大伯和大伯母这是干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已经死了一个了,难道要再逼死一个?”
&ep;&ep;已经死得那个,自然是说的杨鹂。
&ep;&ep;杨莺就听不得别人提起杨鹂,闻言便嘤嘤哭起来,杨雁回怎么劝都劝不住。
&ep;&ep;杨鹤实在是见不得女孩子哭,闻声一阵头大,心里烦躁得像有虫子在挠。正要找个借口溜走,闵氏回来了。看到杨莺哭得惨,忙过来问怎么了,还不待众人回话,又对小儿子道:“肯定是你招的。”
&ep;&ep;这还真不能算是冤枉了杨鹤。
&ep;&ep;杨鹤虽然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ep;&ep;杨雁回又带杨莺去了屋子里,给她整条手臂涂药膏,这才发现,她肩背上还有伤。闵氏也是直叹气,进屋哄了一会杨莺,待她不哭后,也只能先去灶间做饭了。
&ep;&ep;药膏涂好了,杨莺又道:“我帮姐姐拾掇花盆去。”
&ep;&ep;“不用了”杨雁回道,“左右也是坏了,扔了便是。”
&ep;&ep;杨莺出了屋,走到花盆前,细细瞧了一会儿,忽笑道:“这花盆挺好看的,扔了可惜。我见过有卖花的人,打理的盆景可好看了。我帮姐姐拾掇一下,包管叫这花盆变得比完好的还好看。不过,要借焦大哥的力气使一使。”
&ep;&ep;焦云尚看人家小女孩刚哭了一场鼻子,这会心情才好起来,虽然不乐意打理什么花盆鸟盆草盆的,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事,但凡莺妹妹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说就是。”
&ep;&ep;花盆里的土都已松散开了,里头的月季花也倒了。街门外的东墙根下,有一个小花圃,里头都是月季花,杨莺便道:“我先把这月季花栽到外头去。”
&ep;&ep;秋吟忙道:“莺姑娘的手才包好,还是我去吧。”
&ep;&ep;秋吟去栽月季了,杨莺看看自己的手,又道:“得把这土再填进去。”
&ep;&ep;杨雁回卷起袖子,蹲到花盆边:“小莺管指挥就行,我来把土填进去。”她又是铲子又是手的,把土又填了回去。只是因为花盆缺了一大块,她只能填了半盆土。缺口处,没法填土。
&ep;&ep;杨莺捡起摔下来的一大块碎片,往花盆里比了比,又道:“太大了,得弄小些。焦大哥能把这掰下来一块,又不叫它碎了么?”
&ep;&ep;焦云尚走过来,道:“这个我拿手,你说,从哪里掰开,掰成什么样?”
&ep;&ep;杨莺比了个地方,焦云尚便照着她的话,将这碎片掰下来一小块。杨莺拿过那片大的,比了比那半盆土,最后插到了中间。只是她单手,胳膊又受过伤,力气又小,插不动。杨雁回只得帮她擦进去,按实了。就这样,一个向里弯着的瓦片,将花盆又隔出来一层。杨雁回按照杨莺的指挥,将瓦片隔出来的地方也填上土,直填到了差不多一盆高。
&ep;&ep;杨莺看了看院子四周,又去墙根处拔了些低矮的野草、野花什么的,在花盆里点缀起来,很快将一个花盆打理得生机勃勃,又漂亮又别致。
&ep;&ep;那会子,杨雁回拿了好些焦云尚送她的小玩意出来给杨莺和小石头玩。杨莺又去石桌上拣了两个拇指大的彩绘小泥人儿,一男一女,让她们对坐在第二层的一蓬小花处。这才又道:“好了。”
&ep;&ep;杨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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