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以前去过几次那里,说那庵堂里有个老尼甚是灵验。

&ep;&ep;再联想起上回闵氏说,绿萍有法子让秦芳放她出来,杨雁回便好似有些想明白了什么。苏姨娘都说灵验的地方,秦芳焉有不信的?至少也该有二三分信的吧?莫非绿萍是要从水月庵下手?

&ep;&ep;杨雁回央着闵氏带自己也去,闵氏不同意,说霍家克她女儿,还说,若非没办法,她自己都绝不踏进霍家门里去。

&ep;&ep;杨雁回又问闵氏去做什么,闵氏只不许她问。

&ep;&ep;略收拾一下后,闵氏便走了。杨崎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目中略有些担忧,但终究也没说什么。

&ep;&ep;杨雁回看看爹又看看娘,手指缠在发丝上,又默默端起缸子,喝了一大口薄荷水。

&ep;&ep;娘不说也没关系,她自有办法知道她去做些什么。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苦肉计

&ep;&ep;闵氏捏着绿萍的肩头,死命摇着:“你这臭丫头,你说什么?这亲事是你娘求着我说的,到头来,你却跟她说你不嫁?你让我怎么跟江老板交代?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ep;&ep;绿萍一双削肩,几乎要给闵氏捏碎,脸色煞白,两行清泪落下,哀声哭道:“姨妈,我已是夫人的人了,今生今世只一心伺候夫人,夫人待我不薄,我绝不弃她而去。夫人便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绝无二话的。”

&ep;&ep;闵氏恨声道:“你真是个死心眼。你怎么就是秦夫人的人了?我自有银子赎你出来。”

&ep;&ep;“我知道姨妈疼我,是我辜负了姨妈厚爱。”

&ep;&ep;屋子里闹腾得声音越来越大,附近几个小丫鬟都很识趣,退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

&ep;&ep;绿萍只是低声哀泣。闵氏的火气叫她越拱越大,最后只恨得骂道:“我今日才算看透你这小蹄子了,你只说得好听,不贪恋侯府富贵。只怕都是放屁的!我还真叫你哄住了!现如今你人大心大了,连江家那样的身家,你都瞧不上了。墩子到底哪点不好?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当初明明也是言谈甚欢。你莫不是想给霍侯爷做妾吧?也对,你是秦夫人的陪房丫鬟!”

&ep;&ep;绿萍吓得忙道:“姨妈,你这样说话,莫不是要逼死外甥女么?我若对侯爷有半分妄念,叫我天打雷劈,死后下油锅去。”

&ep;&ep;闵氏奇道:“你又不给侯爷做妾,我要赎你出去,将你嫁给个好人家,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要如何?你娘都快叫你气病了,巴巴的叫我来劝你。莫说她了,我都快让你气死了。”

&ep;&ep;绿萍却道:“我不离开夫人。我知道墩子哥待我一片真心,可我的心已给了夫人,没法再给旁人了。”

&ep;&ep;闵氏愣了,张口结舌:“你……你你……你说什么?”

&ep;&ep;绿萍急急解释道:“我自是说的一片忠心!姨妈想到哪里去了?”

&ep;&ep;闵氏又问:“那你就辜负墩子的心了?你就能眼看着我去丢脸了?”

&ep;&ep;绿萍又拿帕子掩着脸哭道:“是我对不起墩子,姨妈……你……劳你回了江家去吧。都是外甥女不好,叫姨妈作难了”一边说着,哭得更难过了,“下辈子,我再给墩子哥当牛做马,报答他一片真心。我此生……配不上他……”

&ep;&ep;闵氏气得直推打她:“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ep;&ep;绿萍又哭道:“我的亲事,如今只有夫人能做主。夫人就算将我配给府里倒夜香刷马桶的,我也绝无二话的。姨妈……”

&ep;&ep;闵氏气得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左边脸颊上,叫她一张白玉般的脸上登时泛出五道印子来:“你这个孽障。你是非要把我气得短命三年么?我真是白疼你一场。算我枉做好人了,从今往后,我再没你这外甥女。”

&ep;&ep;绿萍慌得跪下来,拉着闵氏衣角道:“求姨妈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不好,惹姨妈伤心了。姨妈心里有气,只管教训便是,要打要骂,外甥女都受着。只求姨妈莫打头脸,我……我下午还要当值,这个模样,如何见人呢?”

&ep;&ep;闵氏又是一巴掌甩在她右边脸上,再一巴掌又打在左脸上,怒道:“你还知道要脸见人,却不想想,我还有没有脸见人。你分明是在逼着我悔亲去。”

&ep;&ep;闵氏越说越气,又推搡了她一把:“你少拉扯我衣裳。”

&ep;&ep;打完骂完了,这才走了。刚出了绿萍的屋门,就气得煞白着一张脸,跌了下去,幸而倚在了门框上,这才没倒了。

&ep;&ep;“姨妈……”绿萍哭着叫了一声,却仍是跪在地上,没敢起来去扶她。

&ep;&ep;闵氏就这么脸色惨白,身子发飘,纸片一样晃出了霍府。

&ep;&ep;闵氏刚走没一刻钟,绿萍就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床帐也拉得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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