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回头,两人视线相对。
&ep;&ep;徐幼薇道:“等等……”
&ep;&ep;楚淮停住脚步,枣红色的马停下来,不耐地打了个响鼻。
&ep;&ep;徐幼薇:“楚淮,你什么时候回来?”
&ep;&ep;楚淮攥紧缰绳,声音发涩,“我早点回来。”
&ep;&ep;顾妙了然,楚淮能回来最好不过了。
&ep;&ep;徐燕舟没说什么,这是徐幼薇自己的事,他没必要管太宽。
&ep;&ep;刘伟湛:“???”
&ep;&ep;他以为两个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才依依惜别,原来还回来呢,他刚才差点哭出来!
&ep;&ep;徐幼薇抿唇一笑,“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ep;&ep;楚淮眼睛里带了点笑意,神情不似刚才那样伤感,他转过身,身影慢慢消失在林间。
&ep;&ep;枝头还有未化干净的雪,落在了徐幼薇的发间,徐幼薇把雪掸落,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只簪子,其实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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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盛京城,太和殿里飘着酒味。
&ep;&ep;周宁琛坐在窗边,抬手把杯子倒满,青色的酒装在白瓷杯里,酒汤清浅,甚是好看。
&ep;&ep;在皇宫里,连酒都是贡品,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
&ep;&ep;周宁琛忍不住想,有这些东西,还不够吗。
&ep;&ep;徐幼薇她为什么要走,如果她回来,皇后之位就是她的。
&ep;&ep;他从未宠幸过别人,谁都没有过。
&ep;&ep;周宁琛仰头饮了一杯酒,酒入喉咙烧的火辣辣的,他又把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ep;&ep;福禄站在旁边,根本不敢劝,一壶酒就这么喝完了,周宁琛道:“再拿一壶来。”
&ep;&ep;福禄小声道:“皇上,龙体要紧,喝酒伤身。奴才把窗户关上,您去内殿躺一会儿……”
&ep;&ep;周宁琛道:“别废话,拿酒。”
&ep;&ep;福禄哎了一声,又拿了一壶酒。
&ep;&ep;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这壶酒就喝完了,周宁琛把空酒壶扔到一边,“去御书房。”
&ep;&ep;周宁琛喝酒不上脸,但福禄知道他已经喝了两壶了,这酒后劲大,怎么能去御书房。
&ep;&ep;福禄道:“皇上,天色已晚,龙体要紧,您梳洗梳洗然后休息吧。”
&ep;&ep;周宁琛道:“你是皇上朕是皇上?去御书房。”
&ep;&ep;推开门,冷风吹进来,周宁琛头又开始疼,夜色已深,福禄提着一灯笼,小心照着前面的路。
&ep;&ep;突然,周宁琛停下来。
&ep;&ep;福禄:“皇上?”
&ep;&ep;周宁琛问:“前面哪处宫殿?”
&ep;&ep;“是淑妃娘娘的毓秀宫。”福禄低声回话。
&ep;&ep;已经不早了,宫殿里灯还亮着。
&ep;&ep;周宁琛看了两眼,道:“进去看看。”
&ep;&ep;毓秀宫守门的宫女跪下来行礼,又进去通传,不一会儿,苏雪柠披着淡青色的斗篷出来,冲周宁琛福了一礼。
&ep;&ep;周宁琛:“起来吧,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ep;&ep;苏雪柠依言起身,“还早,妾身想着看会儿书,然后再睡。”
&ep;&ep;书桌上摆着几摞书,最上面一本翻开书页,上面还有批注,周宁琛扫了一眼,是《诗经》。
&ep;&ep;徐幼薇最爱读这些。
&ep;&ep;周宁琛打量着苏雪柠,烛光下她神色浅淡,穿着青色的中衣,身姿秀挺,这个样子也像徐幼薇。
&ep;&ep;周宁琛伸出手,捏住苏雪柠的下巴,“最喜欢里面的那首?”
&ep;&ep;苏雪柠抬起头,不卑不亢:“最喜欢的是《风雨》,尤其喜欢那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ep;&ep;曾经办诗会,徐幼薇曾读过这句,徐幼薇是真的好看,读这句时身上仿佛带着光,她身为女子都看的痴了。
&ep;&ep;周宁琛松开手,神色温柔,徐幼薇最喜欢的也是这首。
&ep;&ep;宫殿里还有宫女伺候,周宁琛道:“这里不用你们,下去吧。”
&ep;&ep;苏雪柠诧异地抬起头,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皇上……”
&ep;&ep;屋门阖上,周宁琛带着苏雪柠走进内殿。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楚淮:既然你问了,我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