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银龙的躯体从鳞片开始掉落,轰然倒下,坠落深海。

&ep;&ep;天色仍是可怖,乌云之中雷电却早已停歇。

&ep;&ep;纳兰峥收起剑,流云长袖一挥,碎光散去,化作指尖上的折扇。他这折扇是自己炼制的本命法器,扇叶上描摹有人生百态,世间万物,可随心意而转变扇叶上的图案。

&ep;&ep;不自量力。他冷然道,飞身而下,落到海面上的光团面前。方才战况激烈,这光团却好似自处一界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ep;&ep;二哥。珂姸浑身湿透,发髻上的珠钗凌乱,既狼狈又委屈的开口。

&ep;&ep;早前我便让你不要跟来。纳兰峥一向冷然惯了,即使是对着自己的亲妹妹,说话也毫不留情,回去,不要拖我后腿。

&ep;&ep;我不要!珂姸激动的扑在光团上,啪叽一声又跌坐在地,我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样!能把姑姑迷的神魂颠倒!

&ep;&ep;纳兰峥挑眉,眼底冷光一闪,不必多言。说着将折扇缓缓打开。

&ep;&ep;二哥!我要亲口告诉他!姑姑死了!

&ep;&ep;珂姸说到姑姑死了这句话时,眼底的悲痛与怨恨不似作假。

&ep;&ep;纳兰峥毫无波动,回去。

&ep;&ep;他长袖一抬,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光团不受控制的向天空飘去。

&ep;&ep;二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ep;&ep;我要见见那个男人!

&ep;&ep;二哥!

&ep;&ep;即使纳兰珂姸喊到喉咙哑,纳兰峥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他一向是唯我独尊的人。

&ep;&ep;银龙倒下,乌云散去。

&ep;&ep;云端中微光乍现,不知海上又重新恢复了波光潋滟烟水一色的美丽景色。

&ep;&ep;雾气突起,纳兰峥向浓雾走去,在海面上如履平地。

&ep;&ep;此时的不知海,早已有许多尖石悄然露出海面,它们身上长着苔藓,因常年困在海底的地牢里,被迷雾所笼罩,所以看起来格外阴森。

&ep;&ep;穿越迷雾,入目所见皆是铁索连环,纵横交错的栓在突起的尖石上。

&ep;&ep;纳兰峥走到一岩石面前,伸手抚了上去,触手棱角锋利,隐约带着剑气。

&ep;&ep;他若有所思,收手一看,指尖上血迹斑斑,却是被剑气所伤。

&ep;&ep;岩石上纂刻着许多符文,原本是用朱砂撰写,然而一百多年过去,符文也好朱砂也好,早已腐去。

&ep;&ep;果然是这里。良久,纳兰峥低低道。

&ep;&ep;阴山在不知海的东方,这里常年雾气萦绕,桃花遍地,灵果熟透,更像是一座海上仙山,有负它阴山之名。

&ep;&ep;此刻阴山殿中,寒霜遍布,刺骨入髓。

&ep;&ep;阴山道君斜坐于殿上,乌发高束,道袍加身,容色沉冷。

&ep;&ep;可传信去了?

&ep;&ep;道童在殿下作揖回答,回道君,一盏茶前已传信太疏府君,还未收到回音。

&ep;&ep;阴山君靠在座椅上,抵着下颚,闭目养神,那个老东西,怕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阴神之地是那么好进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p;&ep;道童恭敬道,道君不如亲自出手,将之赶出去。

&ep;&ep;阴山君面色不变,那老东西一向护短,本君若是出手,几年不得清净。

&ep;&ep;道童不敢再开口,只低头不语。

&ep;&ep;阴山君似想起了什么,道,你即刻传信太疏府君,若他还不出手,本君就替他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ep;&ep;道童一愣,没想到阴山君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ep;&ep;剑信破空而去,似星芒划破云层。

&ep;&ep;阴山君走下座椅,向海底阴寒的牢笼走去。

&ep;&ep;不知海下有一片死水,常年充斥着毒障,修行之人不知其厉害,贸然闯入必会化作一地血水。

&ep;&ep;荆棘林中,寒意刺骨。

&ep;&ep;阴山君脚下是千万年也不曾化开的寒霜,他伸出手,掀开遮挡在面前的白纱,向倚在榻上云衣长袖,乌发逶迤的男人走去。

&ep;&ep;一步一步,似走过了千万遍一样。

&ep;&ep;寒气似雾气般萦绕在云榻上久久不散,那人侧躺在榻上,云袖从榻沿垂落,跟披散的乌发一样逶迤在地上。

&ep;&ep;瓷白肤色,乌黑长发,靡颜腻理,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黑白分明。

&ep;&ep;只是一个背影,也叫人无法抑制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就如同段云衫一样。

&ep;&ep;那人似乎是在休憩,纤白如青葱的手指无力的垂在榻沿,听到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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