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沛公原本是去投奔景驹的,但是其时秦国大将章邯却在带领大军追击陈胜,对于其他各路起义军也在全力打击。

&ep;&ep;沛公虽然从留县得到一些帮助,他的战事却有些不利,虽然也攻下了几个小县,但是他一直想要夺回来的丰邑却没有打下来。

&ep;&ep;后来,听说项梁在薛县,张良便建议刘季可以去向项梁借兵,凭着他以前与项氏一族的交情,此事应该不难。

&ep;&ep;果然,项梁借给了刘季五千兵马,又借给了他十个能征善战的将领,于是沛公领兵再去攻打丰邑,却仍然没能打下来,只好将大军驻扎在丰邑城外,战事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ep;&ep;没过多久,章邯于城父杀死了陈胜,于是项梁立楚国后代怀王的孙子熊心为楚王,仍然尊称为楚怀王,项梁则被封为武信君。

&ep;&ep;沛公刘季因为得到了项梁的帮助,于是就派了张良带了礼物前往薛县恭贺。

&ep;&ep;薛县,张良的临时住处,一名年轻的侍从正在整理案几上的竹简,张良则是一手持笔,一手拿着一根竹简在上面写着什么。

&ep;&ep;待他写完,便将手中的竹简递给那侍从,道:“这道手书,明天之前送至丰邑。”

&ep;&ep;“是,大人。”

&ep;&ep;仆从连忙拿起那根竹简将其封装进一个竹筒,并做上记号。

&ep;&ep;“可打听到一些什么事情没有?”

&ep;&ep;张良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后,略理了理衣袖,问道。

&ep;&ep;“唔,这薛县倒是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听说那位项羽将军已经将襄城攻打了下来,估计过不久就会回到薛县了。大人也知道,自从项梁大人立了怀王之后,项家的势力就更大了,尤其是那位项羽将军,跋扈的不行,这小小一个薛县,除了他会闹出一些事来,还有谁会闹事儿?”

&ep;&ep;“呵,他吗?倒是不奇怪。”

&ep;&ep;张良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然后转向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ep;&ep;“大人是说……寻访公子成的事情吗?暂时还……还没有消息。”

&ep;&ep;那侍从听到张良的问话,脸上的神色有些羞愧,回话的时候就吞吞吐吐起来。

&ep;&ep;张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阴沉。

&ep;&ep;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侍从,冷淡地道:“张慧,你跟着我几年了?”

&ep;&ep;“仆……仆下跟着大人,已经五……五年了。”

&ep;&ep;“是啊,已经五年了,可是你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失望啊。如果是樊庄,这么一件小事他早就应该做好了。”

&ep;&ep;“仆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ep;&ep;张慧跪伏于地,将自己的脸颊埋进双臂,不使眼中的泪水让张良看到。

&ep;&ep;他很难过,心中的羞愧慢慢如同化作了罪恶,让他难过的想要死去。

&ep;&ep;他原本只是一个逃难的流民,五年前有幸遇到了张良,因为机灵,为人又极重情义,才被张良收留,更是放在了身边教导,为的便是让他接手原本属于樊庄的工作,替张良打理一些琐事。

&ep;&ep;对于张良,张慧的心里是万分感激的,如果不是遇到了张良,他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他,也一样逃不过一死。

&ep;&ep;所以,当张良救了他们二人,并且给了他足够的钱财可以安顿自己的兄弟之后,他便一无反顾地跟随在了大人的身边。

&ep;&ep;从那一天开始,他便发下了誓言,自己的命从此以后将只属于大人。

&ep;&ep;他抛弃了原本的姓名,请求大人赐予他新的名字,然后他得到了张慧这个名字,大人说,希望他智慧!

&ep;&ep;他决定,自已一定不会玷污这个名字的。

&ep;&ep;五年来,他越是了解大人,对于大人的敬佩之意就越加深重,所以他努力地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为的,就是不想让大人对他失望。

&ep;&ep;可是现在,大人却说他失望了,只是找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他却一无所获,他辜负了大人的希望,也配不上“慧”这个字。

&ep;&ep;张良看着跪伏于地的青年,他的肩膀在颤抖,微不可察。

&ep;&ep;张良知道,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哭,他哭也不是在委屈,而是在自责。

&ep;&ep;其实,张慧这五年来的进步已经很大了,对于他交待下来的很多事情,都完成的非常好。

&ep;&ep;唯独在寻找横阳君韩成这件事上,却一直没有进展。

&ep;&ep;但其实,这也不应该全怪他,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了,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保证一定能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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