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上过了十点半徐晚意还没回来,沉娆有些着急了,给她姐发消息。

&ep;&ep;“什么时候回来呀。”

&ep;&ep;桌上的手机亮了亮,徐晚意扫了一眼在嗨的男男女女,面庞赤红着。

&ep;&ep;“大老板还在兴头上,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走,不用等我,你先睡。”

&ep;&ep;酒精上头,屏幕上的字母变花,徐晚意眨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字母,将消息发了出去。

&ep;&ep;“哦哦,那你喝酒了么。”

&ep;&ep;“喝了点,待会叫个代驾。”

&ep;&ep;不止喝了点,如果不是她强撑着,该是要醉倒了。

&ep;&ep;“你在哪儿呀,我打车过去找你,然后开车把你兜回来。”

&ep;&ep;这地方差不多都在郊外了,还在一个挺隐蔽的山庄里,徐晚意不会让徐姣来回折腾遭罪的。

&ep;&ep;“没事,这么晚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ep;&ep;白天里穿戴齐整道貌岸然的领导们,酒桌下,手已经伸到陪酒小姐短裙里去了。

&ep;&ep;能陪在大领导身边的小姐都不是俗物,样貌气质都是个顶个的,还能唱会扭,哄得领导也失了端正。

&ep;&ep;徐晚意眼观鼻鼻观心,待在王所边上。

&ep;&ep;她的样貌无疑是这里面最出众的,气质温婉,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慌的稳重,但对于男人来说就显得有些寡淡了,表情永远淡然,眼神理智,很难提起男人的性趣。

&ep;&ep;而且她能力出众,男人们更愿意把她当做同类,而不是床上肆意玩弄的玩意。

&ep;&ep;在这么些位高权重的领导中,王所的地位是最低的那一个,他带着徐晚意在这些领导跟前周旋。

&ep;&ep;他朝徐晚意使了个眼色,“小徐,去给张处敬个酒。”

&ep;&ep;张处是个很面善的女人,徐晚意跟她接触过几次,在她面前也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能坐上高位的人,无论男女,都绝不可能真的是个良善之人。

&ep;&ep;徐晚意十分恭敬地端了酒杯,“张处,晚意给您敬个酒,感谢张处对我们律所的支持。”

&ep;&ep;“说这些客套话。”

&ep;&ep;被叫张处的女人四十来岁,保养得当,往旁边的茶杯瞥了一眼。

&ep;&ep;于是徐晚意立刻将酒杯换了下来,端了茶杯。

&ep;&ep;张处也端起面前的茶,抵在唇边抿了一小口,目光幽幽地落在徐晚意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

&ep;&ep;徐晚意的手指又细又白,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呈现出自然健康的水粉色,端着鸦青色茶杯的模样格外赏心悦目。

&ep;&ep;张处松下一颗纽扣,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不再那么板硬,柔柔地堆在肩上,眼皮半阖着,眼神也不再那般正派、正经,看起来闲散了许多。

&ep;&ep;“结婚了?”

&ep;&ep;沾了茶水的嘴唇变得湿润,她撩开眼皮缓缓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些有意无意的风情,望不见底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失落。

&ep;&ep;“是的。”

&ep;&ep;“能得到你的青睐,他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ep;&ep;指腹摩挲着茶杯,成熟女人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望向徐晚意,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她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无礼”,因为她没有把徐晚意放在眼里。

&ep;&ep;但实际上她很认真地观察徐晚意,认真到逾矩了。

&ep;&ep;面前浮现出徐姣的脸,徐晚意笑得温柔,眼波像湖面荡起的柔柔涟漪,在暖阳下泛出淡色的金光。

&ep;&ep;“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ep;&ep;果然在提到爱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会发光啊,张处心下感慨道,一股悠长的失落与不甘啃噬着她的心脏。

&ep;&ep;“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ep;&ep;她看向徐晚意漂亮的眉眼,清澈动人。

&ep;&ep;“六年多了,但我们相爱的时间要从很远之前开始算起。”

&ep;&ep;“真好啊。”

&ep;&ep;这样顶好的一个可人儿,需要早多久才能遇到她,在她的心脏没有被人占据的时候,独占一个席位?

&ep;&ep;“你怎么回去?他来接?”记得她是开车来的。

&ep;&ep;徐晚意摇摇头,“叫代驾,一来一回太晚了。”

&ep;&ep;真会心疼人,张处垂了眼睫,眼睫轻颤,她端起茶杯,不喝,只是从没有一点涟漪的水面看了自己一眼。

&ep;&ep;她已不再年轻,即使不笑,眼尾也能看出些纹路的痕迹,年少时野心勃勃,对感情没有任何兴趣,就连先生都是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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