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棚里待了好久,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

此时二娘们见人们因嫌贵而不买这女人的李子,从心眼里瞧不起他们。不是人家东西贵你们不买,而是李子对你来说不重要,你们宁不吃这东西你们也不肯花这钱买。做如这李子是仙丹妙药恐怕你们早打破脑瓜子买了,这女人之所以买这么贵主要是这东西对她太重要了。

贱卖你们活着她却死了,宁愿与这堆李子一块死掉烂掉不可能贱卖饿死。货卖与识家就是这个道理。二娘们心里也是想买个稀罕物,手里只有一块六毛钱,爹给他这一块是给他算计好了的。牙根就没有余钱,他心里也盘算着若买了怎么回去交待爹。

这李子不论是爹还是他更不用说小娥,肯定是没见过的。若买回去小娥一定的惊讶,会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想想小娥吃苹果幸福的样子,他就不由的开心。他想让小娥永远开心,那么爹愿骂就骂吧,顾不了那么多了。

女人失望地望着渐渐散去的人们,嘴里又稀哩哗啦拖腔拐调地叨咕上了,这一她用的方言太浓了,没有一句能猜的的懂听的懂。估计这个落魄流浪的异乡女人真的绝望了,所有的话在说给自己听,根本不想让别人听懂。因为即是别人听懂了不还是装听不懂?

因为你的生死与别人毫无关联,你的生死与别人一碗水一口饭没有关联,与别人走路去茅房磕瓜籽没半分钱关联。即使你横尸街头恐怕也是人们闲聊的几句话资而己。

女人叹口气眼里充满泪水,收拾果子要离开,不行到下一个地方试试。二娘们凑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绿色的票子皱巴巴的。女人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白脸,有点女人相的少年,她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用二毛钱买她的东西。

二娘们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态度执著而坚定。女人点点头从果子堆里刨出了两个似乎显的更大些的果子递了过来,同时另一只手接过了绿色的二毛钱票子,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刚离开的人们哗地又围了过来,都睁着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此时也莫名其妙的二娘们。人们莫名其妙是觉的这孩子是不是有病,还是家里是土豪劣绅,不然怎么一毛钱一个的果都敢买。二娘们抬头四周一望,至于大伙这样看着我?一毛钱一个果子贵吗?如果你的女人高兴了孩子高兴了老人高兴了,花你一毛钱买一个果子贵吗?

不相干的人花你一分钱也许你呲牙裂嘴,可心爱的人呢?再贵也要买!当年南亲裁满了法国梧桐,不是蒋介石为讨宋美龄喜欢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还不是皇帝佬为讨女人喜欢而弄的?

......

“估计这孩子脑瓜子进水了,闹不好还是污水,要不然不可能花两毛钱买两果子吃!”

“这个你就不懂了,万一人家家是财主呢?比如过去老辈里家大业大骡马成群,三妻六妾房屋几十间......”

“去蛋吧,你说的那是大清王爷,跟他有屁的关糸,看他那样祖宗十八代不见得穿过一条圄囵裤子!”

“你别那么说话,让人家孩子听见多不好?虽然说人家孩子现在裤子露着膝盖,鞋也露着脚指头。可挨着人家十八代什么事了?”

“我就是让他听见的,咋了?败家子不该骂不该教训吗?你看看这么多人谁家孩子敢买这么贵的玩意?”

......

二娘们听人议论身不由已的用手捂屁股脚趾头往鞋里缩,脸红的象大红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