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婢子从未见过谢映棠如此冷酷的神情,吓得一抖,忙招呼旁的仆人跑去抓人了。

&ep;&ep;谢映棠拿了屋内悬在画壁边的马鞭,坐在院中抚着鞭柄,等那群胆敢犯上的婢女都被捆缚过来,才慢慢起身,蹲在其中一人面前,拿鞭柄抵着她的脸颊,微笑道:“方才是怎么编排我的,再说一遍?”

&ep;&ep;那婢女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求饶道:“我错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再也不敢了,翁主饶了我吧!”

&ep;&ep;谢映棠笑着叹息道:“我让你再说一遍,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她拍了拍那人的脸颊,在她们惊慌的注视下慢慢起身,拉了拉手上马鞭,忽然抬手狠狠一挥!

&ep;&ep;“啊——”

&ep;&ep;那婢女惨呼一声,身子一抖,谢映棠眯了眯眼,冷笑道:“叫的太难听了,给我堵上她的嘴。”

&ep;&ep;一边的仆人忙上前,将一团布料塞入她口中。

&ep;&ep;谢映棠满意一笑,又是一鞭狠狠抽了下去。

&ep;&ep;她下手毫不留情,一鞭下去必然皮开肉绽,一丝一毫也不像病弱之人。

&ep;&ep;谢映棠手握长鞭站在院中,一双漆黑的眸子越发湛亮,而一边侍立的家仆都看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ep;&ep;谢映棠打累了,便将鞭子递给了别人代打,自己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喝茶观赏起来。

&ep;&ep;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婢子都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额上全是冷汗。

&ep;&ep;谢映棠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她们身上的伤痕,似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待看够了,才抬了抬手,命人将她们抬下去,随口问道:“这是谁手底下的人?”

&ep;&ep;先前负责抓人的婢子忙答道:“有两人是赵夫人身边的下人,旁的都是打杂的下人。”

&ep;&ep;谢映棠动作微微一滞,垂下长睫,心中暗自冷笑。

&ep;&ep;不知谁那么自不量力,这便想四处散播谣言对付她。

&ep;&ep;从前她在府中,人人对她都尊敬万分,她也以为旁人对她没有丝毫恶意,如今才大病一场,便看出了人心险恶。

&ep;&ep;那几个婢子浑身是血地被拖了出去,才到门口,便撞到刚刚过来探望妹妹的谢映舒。

&ep;&ep;谢映舒还穿着深红官服,广袖淡垂,整个人都衬得气势不凡,看见那几个婢子倒皱了皱眉,转头与身边的成静对视一眼。

&ep;&ep;成静也有些惊讶。

&ep;&ep;两人一同进了院子,便看见谢映棠坐在院里饮茶,一抬眼瞧见他们,便笑着唤道:“阿兄!成大人!你们来啦。”

&ep;&ep;谢映舒看她脸色红润,心下担忧便被暂且压下,淡淡问道:“方才那人,是你打的?”

&ep;&ep;谢映棠一撇小嘴,嗔怒道:“她们私下里把我编排得可难听了,我不杀鸡儆猴,往日府上便没我的立足之地了。”她顿了顿,状似无意般瞟了一眼成静,补充道:“她们还说我日后都嫁不出去了。”

&ep;&ep;成静恰好对上她瞟过来的眼神,“……”

&ep;&ep;谢映舒屈指敲她脑袋,低叱道:“胡言乱语!谁敢让你待不下去?”

&ep;&ep;谢映棠抬手捂住额头,仰头冲谢映舒嘻嘻一笑。

&ep;&ep;谢映舒看她精神大好,显然又是一副蓄势待发、马上就要开始闹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素来声色冷淡,不太喜欢笑,如此一笑便是外界传言中风姿无双的谢三郎了。谢映棠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趁机求他道:“好阿兄,我在这府里闷久了,你让我出去玩罢?”

&ep;&ep;谢映舒抽回袖子,沉吟须臾,转头对成静道:“定初带她出去瞧瞧热闹?”

&ep;&ep;谢映棠惊呆了,破天荒的,她阿兄居然主动让成静陪她玩儿,她眨着一对晶亮的眼睛,期待地瞅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ep;&ep;成静算了算手上还有几道圣旨没宣,微微一笑,“这热闹可不是一般人敢瞧的。”

&ep;&ep;谢映棠:???

&ep;&ep;成府的马车就停在谢府门前。

&ep;&ep;谢映棠随成静跨出大门,子韶见成静身后还跟着一白裙黑发的少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谢映棠,表情不由得有几分古怪。

&ep;&ep;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郎君接近过女人,喜欢的竟是这种类型吗?

&ep;&ep;谢映棠察觉出子韶在看她,转过头去,朝他扬唇一笑。

&ep;&ep;成大人身边的人也应讨好才是。

&ep;&ep;子韶表情尴尬,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ep;&ep;谢映棠被侍女扶着走向马车,她这才注意到,马车后站着许多持刀官兵。

&ep;&ep;看服饰,应是廷尉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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