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完,拔腿而出,朝着莫迟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ep;&ep;莫迟走出小院,直奔杜府东北边而去,轻松放过府墙后,他目不斜视,径直往东北面继续前行。
&ep;&ep;他好像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地,一路上没有半刻踌躇。
&ep;&ep;杜昙昼看上去似乎很了解他的行走习惯,每次莫迟在拐角处回头检查有无人跟踪,他总能及时地躲进他的视线死角。
&ep;&ep;如果杜琢也在场,他会惊讶地发现,自家大人居然比柴二还要更擅长跟踪。
&ep;&ep;莫迟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人,但几次的试探都没有发现跟踪者,他虽心有疑虑,却也没有选择折返,而是继续走了下去。
&ep;&ep;不久后,杜昙昼跟在莫迟身后,来到了善通坊,这里多是贩夫走卒的居住地,街道凌乱布满污物,低矮的平房紧密搭建,墙上的门窗多有破损,墙体也斑驳失修,常有坍塌之处。
&ep;&ep;坊内巷道纵横交错,布局毫无章法,莫迟在街口稍有停顿,大致辨别出方向后,朝着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ep;&ep;小路从左数第三间平房,是附近唯一一间门窗完整的屋子,莫迟的手在门栓上摸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
&ep;&ep;杜昙昼还没来得及藏好身形,门缝间寒光骤闪,长刀直取莫迟面门而来。
&ep;&ep;莫迟俯身一躲,抬掌往屋内人胸前猛击而去,那人慌忙回刀防守。
&ep;&ep;莫迟的进攻却是虚招,他反手攥住那人手腕,在他虎口的穴位上猛力一捏,那人手腕猛地一麻,不由“呃”的一声,放开了刀。
&ep;&ep;嘡啷——
&ep;&ep;长刀落地,莫迟钳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按在门板上。
&ep;&ep;寂静的冬夜里,莫迟的声音清晰传来:“你打得过我吗?曾遂?”
&ep;&ep;名叫曾遂的男人抬起胳膊,把莫迟用力往后一推,莫迟的手上卸了劲,往后倒退几步,背靠上门框。
&ep;&ep;“我呸!真刀真枪打起来,谁赢还不一定呢!”曾遂揉着脖子,愤愤道。
&ep;&ep;杜昙昼锐利的双眼牢牢注视着二人,突然间,他发现曾遂行走似有踉跄,仿佛腿部受过伤,走路姿态特别眼熟,应是在哪里见过……
&ep;&ep;他陡然醒悟,这人就是今日的刺客指挥!
&ep;&ep;杜昙昼心中一凛,莫迟竟然和他是老相识?!
&ep;&ep;“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莫迟冷冷问。
&ep;&ep;曾遂不忿道:“当然比不上莫大人你的荣光!”
&ep;&ep;莫迟不说话,眼底散发出寒气。
&ep;&ep;“话说回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曾遂瞥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问。
&ep;&ep;莫迟:“你离开毓州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你在京中的住址,我以为你肯定搬走了,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直住在这里。”
&ep;&ep;“过目不忘也不必用在我身上吧……”曾遂嘟囔道:“你来找我,不会是要抓我去见官吧?”
&ep;&ep;“我要是真想抓你,今天在城外会放你走吗?”
&ep;&ep;曾遂立马闭嘴,须臾后,他朝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说:“进来吧,外面冷得要死,我可不像当年那么禁冻了。”
&ep;&ep;二人进入曾遂家中,门砰地关闭,杜昙昼不再犹豫,疾步走到屋外,眼睛扫了一圈,迅速锁定位置,背靠屋墙,躲在朝东的窗户外,垂下眼帘,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ep;&ep;曾遂道:“你也见到了,我是个穷光蛋,可没东西能招待你。”
&ep;&ep;“你穷?你都替人在光天化日下刺杀郡主了,难道不收报酬么?”
&ep;&ep;曾遂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替人办事?要是我说我和她有仇呢?”
&ep;&ep;“养在天子脚下的金枝玉叶,能和你这大老粗有仇?”莫迟眼睛一横:“不要说这些话骗我,我问你,刀口舔血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好不容易离开军中,不拿着赏银过安分日子,居然还干起了买凶杀人的勾当?你怎么对得起当年的自己?”
&ep;&ep;也许是被莫迟的话刺痛了,曾遂的嗓门骤然变大:“赏银一共才那么点钱,你以为人人都能跟你一样光鲜?不仅得到了皇帝丰厚的赏赐,以后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永载史册!我若是不做这卖命的生意,谁来养我这个废物!”
&ep;&ep;说到激动处,他把自己的腿拍得啪啪作响。
&ep;&ep;名垂青史,永载史册……?
&ep;&ep;难道……
&ep;&ep;杜昙昼脑中隐隐浮现了一个名字。
&ep;&ep;“看我的手。”莫迟的声音阴沉地响起:“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ep;&ep;杜昙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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