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了,居然能去皇帝脚下享福去了!”

&ep;&ep;“缙京是很好的。”莫迟的目光慢慢移向杜昙昼:“缙京,那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

&ep;&ep;一个月后,缙京。

&ep;&ep;杜府里一阵鸡飞狗跳,杜琢冲到府门外,一把抱住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杜昙昼的腿,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ep;&ep;抱了老半天,这才发现莫迟好像不在,抬头看了两眼,果然没见到人,杜琢的眼泪立刻就飙出来了。

&ep;&ep;“大人……大人……”他颤声道:“您的英雄壮举小的都听说了,可没想到……没想到莫迟他、他竟然……”

&ep;&ep;莫迟从杜昙昼背后探出头来:“我怎么了?”

&ep;&ep;杜琢当即收了眼泪,脸上的悲意霎时荡然无存:“……你、你在啊。”

&ep;&ep;“我在,但是我一会儿就不在了。”

&ep;&ep;“你被陛下调离缙京了?”杜琢保持着抱着杜昙昼大腿的姿势,傻傻地问。

&ep;&ep;杜昙昼听不下去了,他像抓鸡一样把杜琢拎了起来:“你听说了我的英勇事迹,难道没听说莫迟的么?他被陛下赐了封赏,过几日赏赐要送到他府上,这几天他得回自己府里住,等着迎接陛下的赏赐。”

&ep;&ep;杜琢愣愣点头。

&ep;&ep;莫迟问他:“我的虎——我捡来的猫呢?”

&ep;&ep;杜琢又哭丧起脸:“别说了,都吃成小猫猪了!就连身上的花纹都胖得撑开了,那颜色看上去更乱七八糟了!”

&ep;&ep;正说着,染香奴从门缝后头探出头来,张望了几眼,陌生的眼神从杜昙昼和莫迟脸上扫过,面无表情地缩回脑袋,进府里去了。

&ep;&ep;杜琢:“……看来,它已经把大人和莫迟忘得一干二净了。”

&ep;&ep;三天后,在被杜昙昼以好吃的讨好了几天以后,染香奴重新和他混熟了,被他抱在怀里,上了马车,又带到了杜家爹娘的府中。

&ep;&ep;杜夫人很喜欢它,它却有点认生,一路都跟在杜昙昼身前身后,不肯离开一步。

&ep;&ep;杜家父母拉着杜昙昼嘘寒问暖,又问莫迟怎么没来?

&ep;&ep;杜昙昼:“他还在自己府中,今天上午,陛下的赏赐就要来了,他说等他受了赏,就来拜见二位。”

&ep;&ep;染香奴蹲在地上喵喵叫,嫌杜昙昼不理它,还用爪子扑他的手。

&ep;&ep;与爹娘聊了许久,杜昙昼起身走入内院,染香奴寸步不离,也要跟着。

&ep;&ep;后来,就连杜昙昼要走进后院的一间房时,它也要跟着挤进去。

&ep;&ep;杜昙昼把它抱起来,放到了房外的石桌上:“这里不能进去,想要吃的,就在外面乖乖等我。”

&ep;&ep;杜昙昼要进去的地方,是杜家的祠堂。

&ep;&ep;这里供奉着杜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是府里最安静庄重的地方。

&ep;&ep;杜昙昼合上祠堂的门,缓步走到祖先的牌位下,点燃三支香,面对祖宗的灵位,深深地磕下头去。

&ep;&ep;杜昙昼从来没有求过祖先的保佑,不论是在十几岁时初随父亲上战场,还是在后来孤身返回缙京,接任临台侍郎,替先太后撑起天下之际,他都没有向杜家的先祖们祈求过什么。

&ep;&ep;唯独此次赶赴焉弥前,他曾在祠堂里虔诚祝祷,恳求祖先保佑莫迟能够平安归来。

&ep;&ep;如今愿望已了,他特意来向各位先祖焚香还愿。

&ep;&ep;“列祖列宗在上,请受晚辈杜昙昼一拜。幸得先祖保佑,莫迟莫摇辰得以平安归来,晚辈感激不尽。”

&ep;&ep;他抬头望向祖祖辈辈的灵位:“若晚辈一生所行并无愧对杜家先祖之事,不知列位祖宗能否答应晚辈最后一个请求?此事之后,晚辈再无其他心愿。”

&ep;&ep;他再一次把头磕了下去:“请列祖列宗保佑莫迟一生无忧,长命百岁。”

&ep;&ep;三下响头磕完,祠堂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大人,莫大人已经在府外了,正在下马。老爷和夫人坐不住,已经跑过去迎了。”

&ep;&ep;杜昙昼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把三支香插在了香炉内。

&ep;&ep;“来了。”

&ep;&ep;他推门而出,又关上了房门,祠堂重新回归静寂。

&ep;&ep;在谁也没看到的地方,三支香腾起的烟袅袅升起。

&ep;&ep;微风徐来,拂过窗檐,帘布在风中轻晃。

&ep;&ep;唯有香上燃起的轻烟纹丝不动,直直向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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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正文完。下周来看番外吧。

&ep;&ep;感谢朋友们一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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