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柯琛想起之前辛钦给他发的几封邮件,眉头微皱。

&ep;&ep;海里游过来的人扶着游艇侧身的铁梯爬上甲板。刚踩在甲板上,几名黑衣保镖已经扣着他的胳膊,把他押到游艇主人面前。

&ep;&ep;“穿着泳裤随随便便爬上别人游艇,你这是什么恶趣味?”柯琛坐在游艇外的椅子上,怀中抱着郭梓尘,陪他晒太阳。

&ep;&ep;“琛哥,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只是你没接。”辛钦眼神落在柯琛怀中那浑身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人脸上,只敢看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视线,继续对柯琛恭敬道:“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来找你。”

&ep;&ep;柯琛视线要么落在郭梓尘脸上,要么闭目养神,并没看辛钦,也没跟眼前这个小他十二岁的人计较,开口道:“我不谈工作,请回吧。”

&ep;&ep;周围的保镖上前拉他,他急急开口道:“琛哥,我公司新能源汽车刚投入研发时你就很感兴趣,还提出过要投资入股,因为你也清楚,如果柯氏旗下的超跑公司接入附和大众的节能汽车,将会有更大盈利能力和发展空间。所以,你这次帮我一把,对你也并没有害处不是么。”

&ep;&ep;一阵海风刮过,吹散了辛钦的话语,柯琛坐起身,把郭梓尘抱到平放着的躺椅上,坐在他腿边给他揉腿。

&ep;&ep;柯琛淡淡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脾气。

&ep;&ep;柯琛说这话时,脸上是温和的。曾经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活脱脱像个嗜血暴君的人,被三年来对郭梓尘的悉心照顾打磨成耐心温和的暖玉,他已经放下身份和脾气,很耐心地和鲁莽闯入他私人领地的人说话,可那人实在不识好歹,还敢在他面前毫不识趣地刺激他的神经。

&ep;&ep;他听见辛钦说:“我知道你从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要不然,你怀中那个人也活不到现在。”

&ep;&ep;话音未落,柯琛周身已经涌上股渗人杀意。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尘尘有什么意外,可偏偏辛钦要拿这刺激他。

&ep;&ep;只眨眼之间,柯琛便宛如瞬间移动一般,瞬时走到辛钦身前,掐着他后颈把他的头狠厉砸在游艇栏杆上。

&ep;&ep;柯琛眯着眼睛淡笑:“要不看看,是尘尘活的久,还是你活的久?”说着,他只抓住辛钦的一只脚,把他整个身子倒挂在游艇外。辛钦全身血液都倒流在头皮上,垂着眼皮看身下的汪洋大海,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可以把我扔下去,但郭梓尘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ep;&ep;柯琛拽着辛钦左脚的手臂上暴起一根根暗绿色血管,脸上却眉开眼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活着,尘尘就能醒?”

&ep;&ep;“我可以试试。”辛钦大脑血液过密,此刻已经开始晕眩,但他仍然冷静道:“成功了你和他大团圆,失败了你也不亏,不是么?”

&ep;&ep;“哦?”柯琛有点感兴趣,示意他继续起说。

&ep;&ep;“小时候听我奶奶说,我爷爷四十岁时查出了脑瘤,做手术后也是昏迷近三年,”辛钦随时都有可能倒掉在海里失去和柯琛合作的机会,紧张的他额头层层是汗:“有一次我奶奶去西南山区的寺庙里烧香求福,偶然认识了当时深居在深山中精通人体经络穴位的老中医,请人给我爷爷扎了三个月针灸,最后我爷爷醒了。现在那位快七十岁的老中医被我请回了京城。”

&ep;&ep;柯琛手明显颤抖一下。说实话这人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利用他,通过自己保住辛氏集团,而且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得确认,可即便是这样,柯琛还是心动了。但凡有任何办法能让尘尘醒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会让柯琛尘封已久的心脏再次跳动。

&ep;&ep;大概两周后,张承文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搭载专机带郭梓尘和两个孩子回了京。

&ep;&ep;每天大大小小的银针扎进郭梓尘身体,日积月累,短短三个月后,郭梓尘脖颈,喉咙,乃至头皮,无处不遍布青紫的针眼,

&ep;&ep;张承文看着脖子以上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人,就好像自己的心头肉被针头扎烂一般,痛的心肝发颤。

&ep;&ep;终于有一天,等一针扎进郭梓尘后颈某一穴位,小小的细针上渗出暗红的血迹时,张承文再也忍受不住,对那老中医挥手:“住手吧。”

&ep;&ep;他对柯琛说:“别再弄了,就这样吧,这样过没什么不好的。”

&ep;&ep;柯琛没听他的话,咬紧牙关,语气强硬道:“半个月,再试最后半个月。”

&ep;&ep;被一次次失望打磨的人,已经不知道惊喜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人生在世,求什么不得什么,可当你开始安于现状,打算听天由命时,曾经的坚持化身意外的馈赠让你惊喜万分。

&ep;&ep;在第十二天的傍晚,郭梓尘醒了。

&ep;&ep;第96章番外(九)我怎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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