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连叹出好几口气,“皇兄执着,你爷爷和四叔帮朕处理政务,卓有成效,他偏偏要朕自己来,朕做是做了,也没觉那些大臣对朕敬重许多,一些东西起了争执,还有人请皇兄抉择。”

&ep;&ep;宫殿内温暖如春,圆润的珠帘轻轻垂下,香几上的珊瑚盆景如火树银花,皇帝骨子里是温和的人,自登基以来就一直重用施家,他对施家是有戒备的,但他对施四爷却是格外信任。

&ep;&ep;施娢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从不和皇帝谈议政事,便只问:“陛下是有心事?”

&ep;&ep;“也不算是心事,”皇帝想了想,“你应当也知道昭嫔流产突然,那位突厥的和亲公主至今没被抓到,近日据说突厥那边又有些动静,似乎是想以这个一件事做由头,发动进攻,朕还想找皇兄问问,但昨天晚上你四叔来告诉朕,前两天施家有侍卫在京郊破庙找到了那位阿娜公主,说皇兄他……”

&ep;&ep;他一顿,最后摇摇头道:“罢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的,你四叔听说你身子不舒服,还让我转告你好好休息。”

&ep;&ep;施娢心微微一惊,昭嫔流产一事是赵骥所为,想要嫁祸到施家头上,但施家早一步得知消息,先一步指责赵骥与那位公主意图不轨,事情争论至今没有个结果,人最后还跑了。

&ep;&ep;但皇帝回京一事先找的是施四爷,说明他是信任亲近施家超过赵骥的。

&ep;&ep;皇帝一番话挑起施娢的奇怪,但他没打算说的样子,施娢便也只能敛住心思。

&ep;&ep;她轻道:“陛下这些时日劳累,让御膳房多备些补身子的。”

&ep;&ep;皇帝笑说:“你是善解人意的性子,旁人总说你爱哭,朕倒觉得你只是心思细腻了些。”

&ep;&ep;施娢轻轻低下头,脸颊薄红如粉润桃花,到底是有些对不住他。

&ep;&ep;皇帝没怎么处理过政事,对后宫女子都很温和,又可能是自小都被护着,不太擅长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他还以为自己把她说得害羞了,不免笑了笑,道:“皇兄在宫中这些天,你应当是挺怕他发难的,他今天不在,出宫去了,朕昨天仔细想想,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劳累皇兄,想让他好好回府歇几天。”

&ep;&ep;她微微点头道:“臣妾安好,陛下无须担忧。”

&ep;&ep;施家与赵骥有嫌隙,皇帝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是她四叔告诉过他什么事。

&ep;&ep;当初赵骥为什么要对昭嫔下手,她没想明白,只能够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猜想他是不是怀疑施家要利用那孩子做什么,所以他要以绝后患。

&ep;&ep;但赵骥该是不知道皇帝身子有问题,否则现在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与皇帝保持距离。

&ep;&ep;两家的关系并不是她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她爷爷态度决绝,要施娢做的事,施娢不敢不做,只是用那种方法陷害赵骥,她实在做不到。

&ep;&ep;……

&ep;&ep;施太师是三朝元老,施家的守卫自是森严,寻常人想要探一些施家内部的事,赔上好几条命都不一定有结果。

&ep;&ep;如果不是那天施娢哭得那样厉害,赵骥也不打算去查施家要她做什么。

&ep;&ep;他倒不怕她杀他,只怕她准备对他动手时,颤抖着手先把她自己给伤到了,到时候要是疼了,她又会哭得梨花带雨,赵骥心觉要是真这样,倒不如不让她接触到刀,给她个软布枕头得了。

&ep;&ep;梨园上次被赵骥封了好几天,解封之后客人不见少,反倒比从前多了几分,有人在赵骥要的雅间敲了敲门,赵骥说了声进来,一个男人就被请进屋中。阿昏

&ep;&ep;是覃叔。

&ep;&ep;覃叔当初离开梨园后,也听过赵骥派兵把城北这边都守住了,他许久没见赵骥,现在被人领来,还有些尴尬。

&ep;&ep;赵骥道:“施三爷愿意让覃班主来,想必是说过无论本王问什么,覃班主都要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