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骥讨厌施娢到几乎从不与她说话,皇帝现在就她一个有孕的妃子,万一赵骥暗中把孩子给设计掉了,那即便是像皇帝这种好脾气,也要发上几分火。

&ep;&ep;皇帝登基这么些年,大事上几乎都依赖于施家,他仍旧是无法相信昭嫔那件事是赵骥做的,还打算偷偷去见一见和亲的公主。

&ep;&ep;如果赵骥是对皇位心怀不轨,连皇帝都觉背后生冷。

&ep;&ep;赵骥知道皇帝信施家,施四爷该是又私下参他一本,但赵骥现在没心情问。

&ep;&ep;覃叔走的时候,叹气道:“王爷,娢儿对你有心思,她小性子不说,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ep;&ep;赵骥那时安静了许久。

&ep;&ep;他早年便觉施家心怀不轨,施娢出现在他身边,或许是无意,但偏偏又是那么巧,容不得他多有怀疑。

&ep;&ep;赵骥在先帝驾崩前回来过一趟,走之前就在皇宫中安插了人,回京之后常出门,与自己从前安插的探子联络,只不过施娢听话,从来不会问他什么。

&ep;&ep;在他周围巡逻的侍卫,都是他身边的人,若说一句他是只手遮天,似乎也说得过去。

&ep;&ep;他来找施娢时,她微侧着纤弱的身子,双眸紧闭,睡着了,透进雕花窗牖的皎洁月光莹莹如水,在地上荡漾。

&ep;&ep;赵骥也微微躺在了床榻边,手只是碰一下她的脸,她就迷糊睁开眼来,困倦发现自己在赵骥怀中。

&ep;&ep;他总是厉害,无论景和宫是否有人在,他都能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来去自如,连施娢自己都有一些习惯。

&ep;&ep;“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跟本王回府,本王保你下半辈子无忧。”

&ep;&ep;赵骥突然开门见山,温热呼吸慢慢吐在施娢脸颊上,让施娢陡然间惊醒,她微颤着睫毛打量他,手轻攥胸口衣服,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宫妃何时能随臣子出宫?”

&ep;&ep;他在她面前,藏不了心。

&ep;&ep;赵骥留在宫中这些天,不仅是为了帮皇帝处理政事,他该布置的早就布置好,悄无声息带走她,抹掉她的身份,只是小事一桩。

&ep;&ep;他的女人,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ep;&ep;“那你是真想为了施家赔上条命?”赵骥手插|入她柔顺发丝中,“你四婶天天逼着你要孩子,在皇宫催你生,在别苑催你生,把你惹哭了又不会哄,一次一次地在你耳边唠叨,何尝在乎过你的身子?若在皇宫是生孩子时遇到了问题,谁又会保你?”

&ep;&ep;覃叔只是个普通的市井小民,没敢妄议皇帝的身体,只把施娢往日受的欺负都说了遍,她本就是爱哭的性子,覃叔一说起来,便是倒箩筐一样全说出来。

&ep;&ep;或许覃叔在这时候提了皇帝的事,赵骥心里会好受些,但覃叔没那个胆子,赵骥心里也是恼火居多。

&ep;&ep;他已经强迫逼自己放下那件事,现在倒没想到,只觉自己那些天宠着的娇娇,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欺负。

&ep;&ep;赵骥猜过施娢为什么会找上他,为了孩子这是自然的,但他没想到施家竟把她逼得泪流满面,让她这种百般娇贵的大小姐到梨园委身,被他这种男人糟蹋。

&ep;&ep;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也不难猜测施太师他们要她做什么。即便是他都要在惹她生气时哄她好长一阵,施家人这般欺人太甚。

&ep;&ep;施娢心咯噔一响,不知道他是知道了多少,又不敢说别的,只低眸道:“日后的事,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何况施娢即便是死了,也是要为后的,家中要一个皇后,王爷这番言语,还是少说了。”

&ep;&ep;“施娢,你太过任性,”他沉声开口,“本王只给你一个选择,没有让你说不的权利。”

&ep;&ep;月光静静如水流淌,施娢沉默了许久,道:“王爷是要我做见不得人的雀儿?”

&ep;&ep;“你负本王,骗本王,难道还想做王爷府的正妃?”

&ep;&ep;“我不需要你的正妃之位,你回去吧,”施娢推他的手臂,抽噎道,“以后不要再来惹我,我身子已经这般不好,受不得你一日日的气。”

&ep;&ep;深夜寂静,万物俱歇,她哭起来跟不要钱一样,但赵骥却是怕她哭坏眼睛。

&ep;&ep;皇位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兵权在他手上,皇帝无论如何都和他有条血缘带连着,他也不想去无缘无故动这个弟弟那便只能把她抢回来。

&ep;&ep;但皇帝子嗣,他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出生。

&ep;&ep;施娢用力气推着他,赵骥的手慢慢滑到她腰间,低声道:“本王气你做什么?跟你商量事你便哭?”

&ep;&ep;“我就不随你走。”

&ep;&ep;她又哭起来,还呛了一声,赵骥连忙轻拍她的后背,道:“你既是知道自己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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