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抬起头:“是什么人?”

&ep;&ep;三位修士对视一番。自少年随他们上路,一直寡言,对他讲述修行界奇闻异事,也不见他多么好奇激动,这还是第一次问问题。

&ep;&ep;张师兄答道:“明月湖的人。”

&ep;&ep;“既然你已经答应拜入我寒山剑派,便算我们师弟了。实不相瞒,他们都是为你来的。”张师兄决定多说两句,“你是先天剑灵之体,与霁霄剑尊一般,百年难遇。明月湖也是剑宗,自然也想收你入门。”

&ep;&ep;因为瀚海大比的缘故,人间各派极其重视年轻弟子的培养,这种竞争甚至从收徒开始。

&ep;&ep;以寒山威望,每年春天开山收徒,都有数万人上山测试根骨,可谓茫茫仙途,万里挑一。

&ep;&ep;除此之外,北方依附寒山的修真世家,会将族中优秀后辈送上山;各峰长老、亲传弟子下山游历时,遇见资质优异的幼童或少年,也会带回寒山。

&ep;&ep;六大门派各据一方,皆如此行事。

&ep;&ep;明月湖与寒山一南一北,遥遥相峙。两派择才标准相近,不是第一次在南北交界一带,发生争夺弟子的冲突。

&ep;&ep;圆脸修士对布衣少年道:“我们修行界收徒,讲究你情我愿,只要你不愿意,他们便无计可施。那明月湖诡计多端、巧言令色,你可别被骗去!”

&ep;&ep;少年点点头,却暗中思量:南湖北山,皆以自家剑道为尊,认为对方不是正统,不合已久。但

&ep;&ep;听这三人愤慨语气,却不像道统之争,倒像意气之争。

&ep;&ep;两派年轻弟子,何时私下结怨?

&ep;&ep;他心中不解,便多问了两句。

&ep;&ep;两位修士愤怒拍桌,三人中最稳重的张姓修士解释道:“不怪大家生气,两年前,我们下山游历。路过西凉镇,偶然发现一位根骨不俗的童子,虽比你略逊一筹,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练剑奇才。那童子得知自己有仙缘,当即要求随我们回寒山,眼看诸事妥当……”

&ep;&ep;圆脸修士急道:“不知明月湖从哪里冒出来,三言两语把人骗走了!你可别误会,这不是我寒山不如明月湖,是他们用计歹毒!”

&ep;&ep;少年微微蹙眉:“是何毒计?”

&ep;&ep;“明月湖大弟子,名作荆荻,仗着自己男生女相,竟穿裙戴钗,扮成女装。可怜那童子年幼无知,随‘温柔美丽的好师姐’去了,日后必定悔不当初!堂堂剑修,竟用这种无耻手段……”他想骂几句恶言,却实在词穷,只好重复:“真是无耻至极!”

&ep;&ep;“对,无耻!我当时本可以揭穿他!”另一位修士恨恨道,“但他扮的太好,我,我也没认出来……”

&ep;&ep;圆脸修士愤慨道:“总之,等你修道有成之后下山游历,一定要记住:世上除了妖魔,最坏的就是明月湖,他们没有底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ep;&ep;“咳咳咳咳。”

&ep;&ep;少年闻言气息不顺,连声低咳。

&ep;&ep;他想,这怕是冤枉明月湖了。以云虚子的刻板性情,断然做不出命令弟子男扮女装的荒唐事,肯定是那些弟子自己的主意。

&ep;&ep;便在此时,三位修士面色一冷,霍然起身。

&ep;&ep;只见六七人走进食铺,身穿青褂,背上负剑。

&ep;&ep;“你们跟了一路,到底想干什么!”

&ep;&ep;为首者众星拱月一般,大步走来,朗声笑道:“这是寒山修的路吗?怎么你们走得,我走不得!”

&ep;&ep;“荆荻!你欺人太甚!”圆脸修士正欲按剑发作。

&ep;&ep;那人却又大方行礼:“原来是李唯道友,何铭道友,张溯源道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ep;&ep;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唯不甘地放下剑柄。

&ep;&ep;张溯源一丝不苟地还礼:“荆道友,久违了。”

&ep;&ep;有明月湖弟子端来椅子,荆荻掸掸衣袍,坐在他们对面,开门见山道:“恭喜贵派寻得良才。”

&ep;&ep;张溯源淡淡道:“不知荆道友有何见教?”

&ep;&ep;“大家别这么紧张,都坐,都坐。”荆荻笑了笑:“据说先天剑灵之体,千百年难遇。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就想来看看,到底如何神异。那位小兄弟在哪里,可愿现身一见?”

&ep;&ep;这话确是明知故问。

&ep;&ep;原来三人看似愤然站起,却将少年密不透风地挡在身后,隔绝其他人窥探目光。

&ep;&ep;何铭怒道:“谁是你小兄弟,那是我寒山弟子。”

&ep;&ep;荆荻不肯让步。他自负根骨超绝,万中无一。假以时日,敢与霁霄相比,然而剑尊已仙逝,他便想看看,这位走了大运的小子,究竟比自己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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