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一边眉飞色舞地议论,一边摆正桌案、铺开笔墨。

&ep;&ep;“他走的太快,我都没看清,是不是真的好看!”

&ep;&ep;“我看见了,先天剑灵之体,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也没见他多出一张嘴。”

&ep;&ep;“哈哈道经有云‘妒者非善’,你是嫉妒吧!”

&ep;&ep;论法堂虽在寒山内,却介于凡人俗世与修行界之间。

&ep;&ep;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们,来自人间各地。大多还未踏上道途,或刚刚引气入体不久,正是对修行无限憧憬、满心幻想的时候。

&ep;&ep;有人突然道:“这位天才师弟,不会参加今年的年末大考吧!”

&ep;&ep;一时间学舍吵闹声更大,直要掀翻房顶。

&ep;&ep;“不可能,再如何天赋异禀,也只剩两个月了。他能引气入体?”

&ep;&ep;“你又没见过先天剑体,怎么知道不能!”

&ep;&ep;“那我完了,我准备两年,就打算今年考啊……”万一被新入门的小师弟比下去,面子多难看。

&ep;&ep;寒山论法堂每年考校弟子,有收徒意愿的长老将出席考核。

&ep;&ep;拜师讲缘法,说白了就是看运气,若心里想拜掌门为师,却赶上掌门数年不收徒,便只能叹声无缘。

&ep;&ep;学舍气氛热烈,孟雪里心中感叹年轻真好。但他邻桌,那位旷了晨读的少年与众不同。

&ep;&ep;“你别听他们的。”锦衣少年微微撇嘴,侧身低声对他说,“有这天才师弟在,今年大考,寒山五峰峰主肯定都来看,比往年只来一两位闲职长老强多了。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p;&ep;孟雪里面色复杂——寒山六峰,我们长春峰还在。

&ep;&ep;锦衣少年观他衣饰华贵,气质不俗,可见是‘同道中人’,才与他搭话。

&ep;&ep;“那师弟我见了,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资质一样又如何,他哪里比得上霁霄真人?”少年矜持而骄傲地说:“百年前,我曾祖父与剑尊论道,剑尊立在云上,风姿举世无双……”

&ep;&ep;孟雪里心想,百年前你又没出生,怎么说得像亲眼见过一般。

&ep;&ep;但听人夸奖霁霄实在顺耳,忍不住连连点头。

&ep;&ep;“嗯嗯。”

&ep;&ep;锦衣少年得到肯定回应,生出‘英雄所见略同’之感,谈兴更浓。

&ep;&ep;“我家祖宅,还有剑尊墨宝镇院。剑尊生平题词不多,便是这寒山里,也只有重璧峰正殿收着一幅。”

&ep;&ep;“对对。”孟雪里心想,没错,长春峰也没有。

&ep;&ep;少年天涯遇知音,利落一拱手:“实不相瞒,在下乃灵虚道尊之重孙、崇源道师之孙、白鹭城城主之子、白鹭城未来少主、虞绮疏是也。敢问道友大名?”

&ep;&ep;孟雪里茫然:“你叫白,白什么?”

&ep;&ep;“……虞绮疏。”

&ep;&ep;“虞道友好,我孟雪里。”

&ep;&ep;“原来是孟……”少年瞬间失语,面色古怪。

&ep;&ep;便在此时,吵闹学舍忽然寂静无声。

&ep;&ep;一位褐衫老者背着手出现在门口。

&ep;&ep;众弟子脸色发白,赶忙低头看书。老者身形高瘦,目光如电,威严地扫视一周,直径向孟雪里走来。

&ep;&ep;孟雪里想,这位应是授课长老了。

&ep;&ep;老者居高临下瞥他一眼,开门见山,极不客气道:

&ep;&ep;“孟长老,老夫知道你身份贵重。但既然进了这间学舍,便该与其他弟子一样,遵守论法堂的规矩。按时到堂,晚一刻不行,上交功课,少一字不行。如果做不到,还是趁早回长春峰去,请掌门真人另选高人教你吧。”

&ep;&ep;众学子不敢抬头,只竖起耳朵听。

&ep;&ep;孟雪里忽略后半句,点点头:“好的先生。”

&ep;&ep;长老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神色缓和许多:

&ep;&ep;“至于洒扫学舍之类的琐事,可由你峰中道童代劳,倒不用你亲自去做。”

&ep;&ep;孟雪里还是点头。

&ep;&ep;长老满意了,虎虎生风走回去,一撩衣摆,坐在靠墙的藤椅上。

&ep;&ep;他随便点了位弟子:“昨天讲的道经,背来听听。”

&ep;&ep;雪白墙壁上,挂着一幅‘尊师重道’的浓墨大字。

&ep;&ep;名叫虞绮疏的锦衣少年,依然神色恍惚,小声道:“你真是霁霄真人的……”

&ep;&ep;“道侣。”孟雪里说。

&ep;&ep;第12章吃松子吗

&ep;&ep;虞绮疏转过头,再没跟他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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