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抓住他破绽,一枪将人击飞数丈,狠狠砸落。

&ep;&ep;眼见那人蜷身呕血,无力挣扎,他长枪曳地向前走去,居高临下道:“仔细说说。”

&ep;&ep;那人抬眼,急忙咽下喉头鲜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再赌一把:“我们兄弟六人是散修,平时也做收钱办事的刺杀生意。进秘境前三天,有人找到我,出了天价,要卖你性命。卖主很谨慎,摸不清来路,应该来头不小。”

&ep;&ep;孟雪里:“你们收钱了?多少钱?”

&ep;&ep;“不不!”那人连忙否认,“虽然秘境隔绝外界神识窥探,但谁知道圣人有何神通,这活儿太冒险,搞不好要遭境主报复,我们不敢接。刚才只是恰好遇到你,恰逢其会,所以……”

&ep;&ep;所以打劫你。谁知打劫不成,反倒命悬一线。

&ep;&ep;三个寒山弟子闻言,面色凝重不安。

&ep;&ep;“就这些?”孟雪里听罢,淡淡道:“你们交出玉符,便算作弃权,这规矩是剑尊定的。我当然不会杀人灭口。玉符和储物袋留下,人走吧。”

&ep;&ep;黑斗篷们面面相觑,互相搀扶,勉强起身,领头者戒备道:“此言当真?”

&ep;&ep;孟雪里觉得他们莫名其妙,他们觉得孟雪里是个怪物。

&ep;&ep;双方根本无法同频沟通。

&ep;&ep;孟雪里笑了笑:“不走,那我改主意了?”

&ep;&ep;领头者咬牙对同伴道:“你们先走。”

&ep;&ep;一人喊道:“老大!”

&ep;&ep;“快走!”

&ep;&ep;一场恶战之后,烟尘未散,树木倾折,鲜血浸染的地面布满沟壑与深坑,分明遍地狼藉,却覆着一层不合时宜的小松子。

&ep;&ep;孟雪里让三位师侄去清点战利品,他刚活动开筋骨,心情甚好,靠在树干上,对那人道:

&ep;&ep;“你朋友快走远了,你一个恶匪,还挺讲义气。”

&ep;&ep;那人眼睁睁看着寒山三人捡拾他们的储物袋,还露出嫌弃神色,刚一张嘴,又喷出一口血。散修确实不富裕,本以为干完这票能回本,才忍痛打出最值钱的爆破符。

&ep;&ep;那人叹气道:“我们兄弟几人闯过刀山火海,曾越境杀死小乘强者,我自诩天资绝俗,战力破障境无敌,今天见到你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p;&ep;孟雪里不应,只是笑笑:“你们这斗篷挺有趣呀,‘亨通聚源’有卖吗?脱下来我看看。”

&ep;&ep;如果没有,可以让钱誉之仿制一批,为长春峰开拓财路。

&ep;&ep;领头者身形微微颤抖,沉默不语。

&ep;&ep;何铭喝道:“老实点!”

&ep;&ep;孟雪里摆摆手,何铭收声,退至一旁。

&ep;&ep;那人犹豫片刻,解下斗篷。墨发如瀑倾泻,披满肩背,竟是一位容颜清丽、皮肤白皙的女子。

&ep;&ep;这种反差冲击力太强,寒山三位弟子一时愣怔。

&ep;&ep;她声音也恢复为柔美女音,仰头对孟雪里道:“你看见我容貌,以后找我寻仇,我也认了,就让我做个明白鬼,你到底是谁?”

&ep;&ep;她觉得此人可能与孟雪里有些关系,却还是不信对方就是孟雪里。

&ep;&ep;孟雪里被气笑了,挑眉道:“我叫虞绮疏!‘绮陌敛香尘’的‘绮’,‘疏影横斜’的‘疏’,还有问题吗?”

&ep;&ep;女子更为惊疑,这虞绮疏又是何方人物,寒山最强的年轻弟子不是崔景吗?

&ep;&ep;她点点头:“好,我叫青黛。”

&ep;&ep;说罢起身走入林间,转瞬消失不见。

&ep;&ep;孟雪里掂着储物袋和玉符,深感莫名其妙,现在打劫也要互通姓名了?

&ep;&ep;初春东风吹过,寒山演剑坪冰雪初融,坪西潭水清澈见底。

&ep;&ep;虞绮疏站在寒潭边,狠狠打了个喷嚏,心想谁背后骂我?

&ep;&ep;他已经连胜三场,周遭围满观战的寒山弟子,他对面师兄问道;“虞师弟,你身体不舒服?不如明日再战。”

&ep;&ep;虞绮疏想起肖停云的嘱托,暗暗叫苦:“咳,我没事,请师兄赐教。”

&ep;&ep;……

&ep;&ep;碧云谷恢复宁静,孟雪里等人原地分赃,稍作休整。

&ep;&ep;“六块玉符,你们一人两块,庆祝咱们第一次小队行动圆满结束。”孟雪里拍拍何铭肩膀,“这次害你涉险,是我考虑不周全。”

&ep;&ep;孟雪里心中反省,自己从前习惯单打独斗,缺少照顾队友的意识。所幸问题不大,现在改还来得及。

&ep;&ep;寒山三人的复杂心情写在脸上。

&ep;&ep;张溯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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