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兄弟一场,她真的说走就走啊?”荆荻没想通。

&ep;&ep;年轻医修不少,但可以提供治疗,又能随队参加战斗的医修真不好找。失去宋浅意之后,队伍士气稍显低落。去往中央城的路上,打了两场无甚精神的遭遇战,收获八块玉符。实力差距下,本来可以速战速决,却硬生生打成缠斗消耗,耗死了对方。

&ep;&ep;四野夜幕降临,队伍沿溪而行。

&ep;&ep;潺潺小溪是黑水河的支流,水势不大,滑过碎石发出轻缓声响,如徐徐哼唱的催眠曲,四人这般听来,更觉疲倦。荆荻走进溪畔密林,决定让队友们休整一夜。

&ep;&ep;“就这儿吧,我来望风守夜,你们休息会儿,明早出发。”

&ep;&ep;荆荻挑了一棵高不见顶的大树,提起真元纵身一跃。

&ep;&ep;阵符师刘敬:“行,我也懒得走了。”

&ep;&ep;驭兽师徐三山的金瞳白虎卧在大树下,懒洋洋甩尾巴。

&ep;&ep;荆荻仰躺在粗壮树枝上,双手枕在脑后,单腿翘起,嘴里叼着一根甜草。

&ep;&ep;透过细碎枝叶的缝隙,能看见夜空繁星闪烁。风吹树林沙沙作响,不远处溪水潺潺流淌,春风沉醉的夜晚,很适合思考人生,或者思念意中人。

&ep;&ep;他的三位队友躺在树下,脑袋枕着白虎柔软的腹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进入每日复盘战斗,或者说推卸责任时间。

&ep;&ep;刘敬:“你说,宋师妹会回来吗?”

&ep;&ep;徐三山:“鬼知道。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打吧,你今天的爆破符打歪了,差点炸死老子!”

&ep;&ep;“我为什么打歪?你没按我的阵型跑!还有老郑,为什么跑出我的聚灵阵范围,真是阵法设给瞎子看!”刘敬愤愤道。

&ep;&ep;郑沐:“阿弥陀佛,我不打诳语,你的聚灵阵位置不对……”

&ep;&ep;每次讨论的最后,都会得出同样结论——“都是荆荻的错。”

&ep;&ep;因为荆荻是唯一没有参与讨论的队友,又是队长,队长嘛,就是用来背锅的。

&ep;&ep;四人安顿下来没多久,林间风声大作,枝叶剧烈摇晃,噼啪脆响,夜空浓云随风涌动,挡住明亮月色。

&ep;&ep;冷风卷起千万片碎叶,在林间狂舞。

&ep;&ep;微凉雨丝飘飞,郑沐摸摸脸颊,站起身:“下雨了?”

&ep;&ep;徐三山将脑袋埋进白虎长毛,试图掩耳盗铃,但雨势转眼就大。白虎喉间呜呜咽咽。

&ep;&ep;刘敬仰望大树,喊道:“下来吧,咱们换个地方避雨!”

&ep;&ep;四人白日战斗消耗太多真元,又受了皮肉伤,在没有医修帮忙的情况下,还未完全恢复,都不想燃烧真元挡雨取暖。

&ep;&ep;荆荻跳下大树:“走吧。”他略有些烦躁,总觉得最近运势不好,诸事不顺。

&ep;&ep;刘敬想活跃气氛,讲了两个关于“雨天闹鬼”的冷笑话,没有人发笑,结果只让冷雨更冷。

&ep;&ep;小队强打精神,重新出发,来时细草微风岸,潺潺溪水声。

&ep;&ep;去时凄风苦雨,溪水随雨势大涨,声势浩大的冲刷砂石。

&ep;&ep;泼墨般夜空下,风雨穿林打叶。荆荻走在最前方,忽然长剑一横,拦下身后队友。

&ep;&ep;刘敬定睛看去,十余丈外,密林空隙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立着,鬼魅一般。他大惊失色:“真有鬼啊!”

&ep;&ep;除了荆荻,三人都吓了一跳。白虎毛发悚立,低吼示威,准备战斗。

&ep;&ep;紧张僵持中,荆荻微微蹙眉,觉得此人身形熟悉,直到那道黑影开口:“师侄要往何处去?”

&ep;&ep;“怎么是你?”荆荻惊奇道,“你怎么来了?”

&ep;&ep;徐三山性子急,忍不住问:“这什么情况?你们明月湖的长老?”

&ep;&ep;“不是。”荆荻轻咳一声,“那个,应该算是我,小师叔吧。”

&ep;&ep;此人原先叫他“师姐”,后来叫他“师兄”,现在叫他“师侄”。虽然入门晚,年龄小,却被归清真人,如今的明月湖圣人看中,收入门下,所以论起辈分,还比他还高一辈。

&ep;&ep;荆荻的队友不知其中渊源,略微放松些,却听荆荻喊话道:

&ep;&ep;“小师叔,当年骗你,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你要是记恨我,等出了秘境,咱们再切磋!”

&ep;&ep;那道黑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轻嗤一声:“我奉圣人之命来此,无意与你纠缠。你跟了孟雪里那么久,他人呢?”

&ep;&ep;他踱步向前,青衫鼓荡,一道无形、强大的力量自他周身溢散,充斥方圆十余丈。

&ep;&ep;威压之下,林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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