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要见峰主!”

&ep;&ep;张溯源笑笑:“这个时候,峰主正在静室研习字画,按规矩旁人不得打扰。你有什么事,先与我说说。”

&ep;&ep;道童心慌气急,说得颠三倒四。张溯源耐心听了,好不容易才听懂:“你说掌门真人下午就去了静思谷,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ep;&ep;小圆忐忑道:“对!以前道尊传掌门叙话,最长不过一个时辰,我有点担心。”

&ep;&ep;张溯源亲身经历过秘境大比变故,不像其他弟子不知轻重,赶忙报知自家师父。而重璧峰主正在案前欣赏自己的新作,那是一副寒山雪景图,恢弘大气,墨迹半干,张溯源趁他来不及收拾,悄悄扫了一眼图下落款,居然是“霁霄真人”。

&ep;&ep;一盏茶之后,整座寒山从睡梦中惊醒。除过掌门真人、紫烟峰主不在,重璧、流岚、岳阙峰主,以及五峰峰主一派的二十余位长老,带领着各自弟子,浩浩荡荡地齐聚静思谷“一线天”前。

&ep;&ep;以往主峰集会也没有这般阵仗。千余人按剑以待,年轻弟子感到局促不安,脑海中闪过许多猜测。年岁稍长的长老,感知到山谷中空灵寂灭的剑意,想起百年前寒山破旧立新那夜,同样心情紧张。

&ep;&ep;重璧峰主运足真元,朗声道:“深夜来访,多有叨扰,还请道尊一见——”

&ep;&ep;明月耀耀,夜风萧萧,他的声音在空谷间回荡。

&ep;&ep;他话音刚落,突然拔剑喝道:“小心,散开!”

&ep;&ep;面前山石轰然崩裂,众人疾退四散。如无数道爆破符同时爆炸,山道巨石生生被炸开,两侧山林像下了一场陨石雨。

&ep;&ep;烟尘之后,众人才看清眼前场景,“一线天”不存在了。

&ep;&ep;霁霄成圣之日,泰珩道尊以神通造就一线天,直到今夜,这条进出山谷的通路,被泰珩重新炸开。

&ep;&ep;山谷深处,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来。”

&ep;&ep;山谷灯火通明。众人列阵整齐,小心翼翼进入谷中,许多年轻弟子第一次来,不适应寂静到死寂的空气,愈走愈紧张。

&ep;&ep;……

&ep;&ep;寒门城,亨通聚源。

&ep;&ep;钱誉之身披单薄外袍,坐在书案前翻书,虞绮疏的魂灯点在桌案一角,安稳燃烧着。

&ep;&ep;有人睡觉前,喜欢抄经安神,或看些诗文曲集帮助入眠。钱誉之临睡前,只喜欢看账本,他翻阅一笔笔进账,便如读过道经一般,内心安然宁静、无忧无怖,一觉到天亮。

&ep;&ep;时间渐渐流逝,他合上账册站起身,准备就寝。这样宁静的夜,万籁俱寂,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ep;&ep;钱誉之走了两步,似有所觉,回身只见案前魂灯之火摇曳明灭,如狂风中羸弱野草。

&ep;&ep;他眯眼凝视,面色骤变,飞速穿衣:“不妙!”

&ep;&ep;钱誉之飞奔下楼,奔至庭院,召来飞行法器,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ep;&ep;大管事提灯疾行而来,身后跟着一群典当行护院、伙计。管事见他长发披散,神色急躁,不由惊道:“真人,出什么事?”

&ep;&ep;钱誉之:“我剑呢?”

&ep;&ep;大管事还没睡醒,迷糊道:“……您再找找?”

&ep;&ep;钱誉之只好又问了一遍:“我剑呢?”这次不是问管事。

&ep;&ep;深院寂寂,无人应答。一众护院伙计面面相觑。片刻后,六十余丈之外,地下仓库方向传来轰轰闷响,如滚滚雷鸣。

&ep;&ep;大管事悚然反应过来,大喊:“真人等等,不要啊!”

&ep;&ep;已经迟了。闷雷声中,一道流光冲破仓库,见墙穿墙,见门破门。

&ep;&ep;仓库破壁,院墙坍塌,烟尘直冲天际,笼罩亨通聚源上空。

&ep;&ep;流光破风而来,杀进庭院,众人仓皇奔走。流光猛然减速,显出长剑模样,稳稳悬停在钱誉之面前。

&ep;&ep;钱誉之单手抄起剑,临走前嘱咐:“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要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

&ep;&ep;大管事腹诽,您上次挑灯擦剑,可是六十年前的事。

&ep;&ep;不过须臾,整条街巷、半座寒门城被“轰轰雷声”惊醒,街坊四邻睡眼惺忪地推开窗户,探头望着“亨通聚源”坍塌的后院、天际飞掠的剑光,议论纷纷。

&ep;&ep;剑光如流星,直冲寒山。

&ep;&ep;众人怔怔站在院中望天,年轻管事小声道:“钱真人,竟然是个剑修。”

&ep;&ep;大管事点头。许多年前,钱誉之还是个御剑而行、白衣翻飞的翩翩少年,与数钱不搭边。

&ep;&ep;又一人问:“这么晚了,钱真人要去干什么?”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