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你快变回原形。”
&ep;&ep;阮灰委屈地抱怨：“你很烦呀。”
&ep;&ep;他不情不愿地蹲下，化作一只长耳灰毛兔，跳进碧游怀里。
&ep;&ep;兔毛浓密柔软，碧游抱着猛捋两下，一头埋进兔子软肚胡乱磨蹭。
&ep;&ep;末了，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我好了。”
&ep;&ep;童工收起泪水挺胸抬头，重新面对生活和工作的压力。
&ep;&ep;孟雪里在旁边看得眼热：“真幸福，没有秃毛的妖！”他不仅羡慕，而且意动，“我也想——嘶！”
&ep;&ep;忽然他后颈一紧，原是被霁霄单手擒住。霁霄不说话，眼神清澈，认真注视着他。
&ep;&ep;孟雪里立刻改口，依偎道侣以示清白：“我没想。”
&ep;&ep;霁霄手指一松，轻轻抚摸他。
&ep;&ep;两只半妖、一只蜃兽，一对人族道侣，乘坐小型飞舟，穿过云层，飞往人界边缘。
&ep;&ep;阮灰在碧游的误导下，已经接受“人界师徒就是这样相处的”。碧游化作翠鸟，窝在他两耳之间。
&ep;&ep;翠鸟健谈，唧唧喳喳：“妖界的规矩和人间不一样，妖王们忌讳多，为了这一路安全，你们别嫌我俩啰嗦。”
&ep;&ep;孟雪里笑笑：“不会，我喜欢听这些。”
&ep;&ep;碧游：“你喜欢？太好啦。我也喜欢聊天。”
&ep;&ep;孟雪里还记得，钱誉之曾说半妖们性情古怪，于是问道：“先不说外妖，你俩有什么忌讳吗？”
&ep;&ep;碧游：“饭前不可以叫我化成原形，让我唱歌助兴。”
&ep;&ep;阮灰：“饭后不可以叫我化成原形，拿我擦嘴擦手。”
&ep;&ep;孟貂听了想落泪，钱誉之都干了些什么，他还是人吗。
&ep;&ep;霁霄递给两位半妖一大把干果，以示安慰。
&ep;&ep;碧游、阮灰大喜，连声道谢。
&ep;&ep;碧游：“在妖界，有领地的妖王称为‘大王’，妖王座下妖将，称为‘大人’。如今妖王少了，灵山大王的领地横跨妖界南北，但有些大妖，表面向灵山大王臣服、纳贡，背地里依然认为自己是一方之主，所以我们经过黑山、白河、红林等地，依然要称其‘大王’，免得他们不高兴。”
&ep;&ep;孟雪里点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