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面色淡然,状态却与昨晚截然不同,非要形容的话,就像自己在河边烤鱼吃鱼一整夜,清晨收拾整齐再出发——吃饱喝足,神清气爽。

&ep;&ep;雀先明挑眉,心想孟雪里使了什么法子,将这人间无敌的剑尊哄得服服帖帖?

&ep;&ep;“我和阿雀聊会儿妖族的事,我今日还要召集大妖开会,你不太方便露面。”孟雪里从广袖中伸出手,勾住霁霄小拇指,轻轻摇晃。

&ep;&ep;霁霄略一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有其他事要做:“我去天上看看。”

&ep;&ep;孟雪里:“你多小心。”

&ep;&ep;雀先明无语。怎么说上天就上天,就像说吃饭喝水。

&ep;&ep;眼见霁霄出门,他不自觉松了口气,舒展身形瘫在椅子上:“诶,你俩不是道侣吗?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ep;&ep;妖族遭此重创,急需休养生息。这个关头,唯恐再遇其他两界入侵,雪上加霜。妖王与剑尊联姻,魔族有所顾忌,不敢以一敌二,三界得以维持和平。有头脑的妖族都知道,这对妖界有利。

&ep;&ep;孟雪里不答,沏了杯茶,推到雀先明手边,一边放出神识感知,确定霁霄走远,他才开口问道:“那面惊鸿镜,你从何处得来?”

&ep;&ep;雀先明笑意顿消:“说来话长,还从你我瀚海秘境中分道扬镳讲起……”

&ep;&ep;随即喝茶润口,将自身遭遇娓娓道来。被胡肆困锁金笼可以说,被喂太胖,飞不起来就略过不提。

&ep;&ep;孟雪里拍桌:“岂有起理!你们无冤无仇,他凭什么欺你?就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忍他很久了!”

&ep;&ep;雀先明叹气:“他是小圆。”

&ep;&ep;“什么小圆?”

&ep;&ep;雀先明急道:“胡小圆,你不记得吗?我年轻时候做的孽啊。”

&ep;&ep;“你……”孟雪里无言,心情极复杂,胡小圆为什么成了胡肆,为什么?!

&ep;&ep;却不知雀先明与他有同感:肖停云为什么成了霁霄,为什么?!

&ep;&ep;孟雪里追问:“然后呢?你盗了他的宝镜,跑来妖界找灵山报仇?”

&ep;&ep;雀先明再次叹气:“我被锁链困在金笼中,哪跑得出?是他放我来的。灵山发万妖大会请柬给他。他派春水、秋光携宝镜、顺便提着我,不,我是说提着笼子赴会。”

&ep;&ep;孟雪里沉声道:“不是顺便,他早算到你会盗宝镜。”

&ep;&ep;风月城复杂庞大的两座大阵,单凭灵山无法完成,谁在指点他?

&ep;&ep;“你说,这一切都是他算好的?!”雀先明起身,见孟雪里点头,立刻向外冲去。

&ep;&ep;“干什么!”孟雪里一把摁住雀先明肩膀。

&ep;&ep;“我去人间,找他说清楚!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ep;&ep;雀先明想,大不了再被关一次。况且春水、秋光都待他不错。他盗宝镜不告而别,惹得两女伤心担忧,再见总要解释一二。

&ep;&ep;“等等。有妖来了。”孟雪里拦下雀先明,门外恰好响起赤初的声音:“大王,血藤妖求见。”

&ep;&ep;孟雪里清清嗓子:“传他进来。”

&ep;&ep;雀先明深吸气,平复情绪整理仪表,姿态矜持地去开门。

&ep;&ep;门外,赤初与雀先明一般正经做派,一心为孟雪里撑起妖王场面。

&ep;&ep;血藤妖拘谨行礼,低眉垂目:“大王昨天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妥。”

&ep;&ep;他是灵山的宫廷总管,自觉身份尴尬,为向新王表忠心,做事格外卖力,一大早就来觐见。

&ep;&ep;血藤妖呈上簿册:“请大王过目。”

&ep;&ep;雀先明稍惊,他们昨日忙于救助受伤小妖、清理废墟、安置伤员、埋葬残尸,城中一片兵荒马乱。孟雪里分身乏术,竟还有精力整顿灵山旧部?

&ep;&ep;又听血藤妖道:“这只是粗略数目。各地方妖王排场不同,带进城的仆从不可计数,但最多不过千,最少不过百,便按五百计数。”

&ep;&ep;雀先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孟雪里是派此妖统计大战伤亡。

&ep;&ep;孟雪里一目十行地翻阅簿册,平静道:“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ep;&ep;血藤妖恭敬拜谢,赤初关上房门,领他退下。妖王宫中只剩断壁残垣,偏僻的竹里馆未被波及,暂且充当新王行宫。若哪位大妖有事禀告,便来此觐见雪山大王,由赤初传话、引路。

&ep;&ep;孟雪里再做妖王,虽然是情势所迫,赶鸭子上架,但他既然做了,责任的担子就压在他肩上。

&ep;&ep;风月城内城原有多少住民,万妖大会发了多少请柬,请来多少妖进入内城……没有妖比宫廷总管血藤更清楚这些数字。据说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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