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应各派请求,召开论法会。霁霄可以比寻常修士更靠近裂缝,而孟雪里是唯一穿过裂缝,一游星河宇宙的人,众修士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启示。

&ep;&ep;按道理,办会该择定吉日,由寒山广发请柬,请谁不请谁,能来多少人,安排住哪里,都很有讲究,至少可以看出霁霄对各派的态度。

&ep;&ep;霁霄却觉得麻烦:“每日辰时来长春峰观景台,为期一月。”

&ep;&ep;孟雪里赞同道:“至于住宿,寒门城里客栈多得很。”

&ep;&ep;于是大家明白了,长春峰的态度就是一视同仁。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泽被整个修行界。

&ep;&ep;“什么是论法会?”蜃兽跟着虞绮疏干完活,眼巴巴看着他,“明天我能帮忙吗?”

&ep;&ep;虞绮疏挠头:“这个,要问孟哥和师兄,我做不了主。”

&ep;&ep;“可以。”孟雪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有重要事情交给你。”

&ep;&ep;蜃兽激动道:“会显得我威风吗?”

&ep;&ep;孟雪里摸摸他脑袋:“……超威风。”

&ep;&ep;蜃兽开心地撒欢去了。

&ep;&ep;“孟哥。”虞绮疏问,“那我能请朋友来吗?”

&ep;&ep;孟雪里知道他下山一趟,在秋水会上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其中有几位才貌俱全的女修,误以为徒弟春心萌动,便打趣笑道:“当然,你想请谁都行。年轻人风华正茂,别辜负你的名声。”

&ep;&ep;虞绮疏一头雾水,心想我有什么名声。

&ep;&ep;第二日辰时,众修士早早等在山脚下,由寒山弟子接引,来到传说中的长春峰。

&ep;&ep;深秋时节,花叶落尽,寒山群峰萧瑟冷肃。唯此峰春意盎然,郁郁葱葱。

&ep;&ep;众修士一路赞叹,夸山水夸桃花,说只有这般宝地,才配妖王居住。好像从不记得,以前说过逆转天时的阵法铺张奢侈,霁霄真人过于宠爱道侣,而他道侣品味俗气。

&ep;&ep;众修士登上最后数层石阶,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四面茫茫云海,群峰傲立。观景台并非什么楼台,其实是霁霄一剑削平山巅,产生的开阔平地,可这平地上并无宴席,连一张桌椅也无。

&ep;&ep;有人拱手问道:“虞道友,请教论法会会场‘观景台’在何处?”

&ep;&ep;“不敢当。”虞绮疏真诚道,“就在这里,大家随便坐吧。”

&ep;&ep;“这……”众修士原地踟蹰,窃窃传音,猜测霁霄真人有何深意。

&ep;&ep;虞绮疏无奈,示意众人看向不远处大树。孟雪里和霁霄正在树荫下打坐,两人气息融于自然,威压不露分毫,所以方才没人注意,此时见了,纷纷上前行礼。百余张蒲团摆在大树下、草地上,看起来随意又舒适,但人们只是看着,仍不敢入座。

&ep;&ep;众人心想,最靠近剑尊、雪山大王的位置,一定是最尊贵的位置,面对面近距离聆听道法。若要争先,又怕被东道主不喜,该不该互相谦让表示礼貌和涵养?

&ep;&ep;换做从前,不至于每人都瞻前顾后,但霁霄在明月湖一剑现世,震撼天地,修士们才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圣人与圣人之间,战力、境界也可能相差甚远。如果说归清刚跨过圣人境门槛,霁霄应在圣人境巅峰,不可相提并论。

&ep;&ep;孟雪里没料到这僵局。按他的想法,来得早坐前面,来得晚坐后面,蒲团不够用,就席地而坐或站着听。修士声音灌注真元,整座观景台都能听到,坐哪里有什么区别。他无措地看了眼身旁道侣。

&ep;&ep;霁霄伸手招了招:“过来坐。”

&ep;&ep;众人随他手势向后张望,看见几位年轻人。

&ep;&ep;“我,我们吗?”宋浅意指了指自己和队友,受宠若惊,见孟雪里也点头,才快步上前。他们受虞绮疏邀请前来,又怕与自家门派师友碰面尴尬,便缩在最后。

&ep;&ep;宋浅意与队友入座后,不少人暗想:“几个晚辈怎么坐在最前面,岂不是乱了规矩?原来说随便坐,还真就随便坐。”

&ep;&ep;众人后悔不迭,纷纷占蒲团坐下。

&ep;&ep;坐看流云聚散,晨风拂衣,草甸清润,令人长舒一口气。

&ep;&ep;别家举办论法会,需所有外门弟子辛苦操持,到了长春峰,虞绮疏一个人就能安排妥当,不需要好茶好水好名目,谁也别讲究,大家都轻松了。

&ep;&ep;孟雪里抬头望天,直入主题:“我进入通天之门的缝隙,是机缘巧合,因祸得福。宇宙星海浩瀚无边,身处其中,一时飘飘荡荡,如无根浮萍,感到极度空茫悲凉,一时被星辰间巨力拉扯,似要坠入无底深渊,又觉极度恐怖。这种感觉很难表述,场景也难想象,请一位大妖来协助我……”

&ep;&ep;孟雪里拍拍手,只见观景台另一边,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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