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着,他俯身靠近谢婉宁,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想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ep;&ep;昏暗里,谢婉宁看着沈淮序温柔地为她拭泪,想到刚刚那个梦境,还有那颗刚刚萌动的心,她委屈地撇起嘴,一个不理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ep;&ep;“都怪沈淮序,都是他的错!”

&ep;&ep;这话像是魔咒一样,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不堪入目的画面,她眼神一下恍惚起来,抓起沈淮序的手,张口就咬了上去。

&ep;&ep;沈淮序强忍着疼,任由她咬。

&ep;&ep;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谢婉宁才清醒过来。

&ep;&ep;她松口,看到沈淮序虎口处的一排牙印,含着眼泪讷讷地说:“表哥,我……我……”

&ep;&ep;“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咬人,你明明属猪,不属狗啊!”沈淮序促狭地说道。

&ep;&ep;这话让谢婉宁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喜欢捏沈淮序的脸,而沈淮序却喜欢咬她的手。

&ep;&ep;谢婉宁长得白,稍微一用力,身上就会留下淤青。那时候沈淮序像发现了宝贝一样,牵着她葱白如玉的小手,左捏捏右捏捏,拿牙齿轻轻在上面印牙印,经常惹得谢婉宁追着他打。

&ep;&ep;“谁咬你了,明明都是跟你学的!”

&ep;&ep;谢婉宁气鼓鼓地,本能地怼了回去,他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哭,一个哄,一个插科打诨,一个胡搅蛮缠。

&ep;&ep;沈淮序看着谢婉宁逐渐恢复了理智,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刚谢婉宁的样子,真怕她从梦中走不出来。也不知她做的什么梦,反应竟然这么激烈,还好是他在身边,如果是其他人呢?

&ep;&ep;他眼神微凝,想到了云游归来的半仙无为大师,想着去找找大师,看看有没有破解梦魇之法。

&ep;&ep;……

&ep;&ep;话说沈如歌游山归来,二皇子云弈他们也都下山了。她回屋换回了一身女装,袅袅婷婷去老夫人房里请安。

&ep;&ep;她虽然不在京城长大,母亲对她的教养可一点没有落下。母亲整天耳提面命,说她父亲出身不好,要想博出美名,必须研习京中礼仪,学习琴棋书画,将来才能找到一个好夫婿。

&ep;&ep;所以,她自小刻苦练习京中贵女的礼仪,熟记各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就想着能有朝一日,回到京城大放异彩。

&ep;&ep;父亲是国公府庶子又能怎样,掌握了实权,就能让旁人不敢置喙。她要做就要做像父亲那般的人,要做权力的顶峰,人人都敬畏她,将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ep;&ep;她想起刚刚曹斯斯和她见礼时,听到她是国公府二房之女,明显不屑的眼神,极其敷衍的回礼,一副看不起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ep;&ep;哼!等她有了权势,定要曹斯斯跪下来求她。

&ep;&ep;听说,二皇子要选妃,是以,母亲就督促父亲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

&ep;&ep;幸好今日来了普宁寺,居然见到了二皇子。只是,这二皇子并不是好相与的。倒是那京都第一公子云弈,温文尔雅,细心周到,关键是长得还好看……

&ep;&ep;就是不知道他一把年纪了,为何不娶妻,不议亲,这得要回去叮嘱母亲好好打听,别不是什么隐疾吧!

&ep;&ep;天空乌云越积越厚,像是马上要落雨,后院里却静悄悄的。

&ep;&ep;老夫人今日做了一天法事,正慵懒地躺在矮榻上,心里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ep;&ep;徐妈妈陪在一旁,正小声地回禀:“今日表小姐点完长明灯,正巧碰上了云游归来的无为大师。”

&ep;&ep;“可是那号称知晓天下事的半仙无为大师?怎会这么巧?”老夫人讶然道。

&ep;&ep;“谁说不是呢!这无为大师云游多年,能得他只字片语,都是有大造化之人。”徐妈妈言语中充满了敬畏。

&ep;&ep;“可听见大师说了什么没有?”

&ep;&ep;“离得远,小丫鬟听不真切,只听得生而不凡四个字!”

&ep;&ep;老夫人心里默念着生而不凡这句话,哂然一笑,“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沈家嫡亲的血脉,当然是生而不凡!”

&ep;&ep;“老夫人说的是,我们小姐那模样那气度,那可是得了老夫人真传了呢!”徐妈妈立刻恭维道。

&ep;&ep;“去,你这老货,竟会哄人。”老夫人笑着啐了徐妈妈一句。

&ep;&ep;“老夫人别不信,我看咱家小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五公子对她上心得很,下午小姐身子不舒服,在房里歇下了,五公子可是一直陪着她呢。”

&ep;&ep;“这话对外可别说,五哥儿那头还没有给我回话,宁丫头那里,也还没有答应呢,我这心啊,也跟着不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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